来……到我这里来……
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知道我是谁?三年了,三年的朝夕相处,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三年?你……你是……
微弱的光芒划过视网膜,一张血红色的面具映入了眼眸,那同样血色的衣裳刺痛了她的眼睛。
你……你到底是谁?
你这么想知道我是谁,为何不揭开这张面具看一看呢?来……过来……仔细地看看我是谁。
上官无伋迟疑着。
嗒……
嗒……
有什么东西正在剥落。她瞪大眼睛,发现那张诡异的血色面具寸寸断裂,一片一片地掉了下来。眉角……眼睛……鼻梁……嘴唇,随着剥落的面具,一张苍白的面孔展现在她的面前。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千斤巨石,又闷又痛。紧接着,她的身体也剧烈地颤抖起来,胸口的沉闷化为一口鲜血自喉内涌出,染红了地毯。
她猛地睁开眼睛。
是他!
竟然是他!
那名酷似叶孤城,让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的神秘男子,竟然就是她梦中的血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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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房门霍然打开,一脸关切的闻聚福飞奔而入,骇然问道,“您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上官无伋拭去嘴角的血迹,轻描淡写地回答,“只是打坐的时候走了神,一口真气堵在胸口,吐出淤血就好了。你怎么来了?”
“属下是来送信的,见小姐房门紧闭,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小姐习武多年,怎么会在打坐时走神?要不要叫大夫来瞧瞧?”
“都说了没事啦!练武之人最不值钱的是什么?不就是血嘛!”上官无伋故作轻松地笑笑,起身往窗口走去。可当她一离开闻聚福的视线,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
她又想起了那个梦,当她首次为裕王运功驱寒而累倒后做的那个奇怪的梦。当时她就隐隐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梦中的血衣男子。叶孤城,南宫绝,寒枫,与这三个人一同出现在她梦中的血衣人,绝对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
原来是他!
他就是这个酷似叶孤城的神秘人!
可见他今早造访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真假寒枫,而是冲着她来的。为了唤醒她尘封的记忆,他甚至还特意穿上于她梦境中一模一样的血色衣裳,只是梦中的面具却变成了这张与叶孤城至少有四五分相似的面孔。
他究竟是谁?
在过去的三年中,她与这个人又究竟有过什么样的恩怨与纠葛?
“小姐是为圣火#枪烦恼吗?”闻聚福关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的。”上官无伋的眼中闪过血衣男子的脸,沉声道,“我一定要抓住他,并挖出他身上所有的秘密。”
“小姐说的这个‘他’,应该不是指圣火#枪吧?”
上官无伋苦笑道:“今早有人说我很幼稚,我还不信。可你一下就证实了他的话。为什么你们总能轻易看穿我的想法?我真的有那么幼稚吗?”
“是否幼稚属下倒不敢说,不过要看穿小姐的心事,的确很容易。”
“你是来惹我生气的吧?”上官无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属下是我送信的。”闻聚福微笑道,“不过……既然小姐心情不佳,属下就先陪您聊聊天吧!”
“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这可不一定。属下毕竟也年轻过,而人在年轻的时候总难免会做世人眼中极度荒唐与幼稚之事。”
“你也幼稚?”上官无伋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是的,很幼稚。”闻聚福眯起眼睛,笑得像只老狐狸,“说不定比小姐做过的事加起来都要幼稚。”
“哦?那我倒是非听不可了!快说!”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我才二十出头,第一次来到京城,与所有俗套的故事一样,对一位美丽的富家小姐一见钟情。”
“当时你还不是大老板吧?”
“当然,我是个小偷。”
“小偷?”
“小姐可不要小看这种职业,一个出色的窃贼,要同时具备周密的头脑、冷静的分析力和绝佳的身手。像我这般六岁开始行窃,十几年从未失手的小偷可谓少之又少。当时我深以偷盗为乐,在爱上那位小姐之后,就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
“改邪归正?”
闻聚福哈哈一笑:“恰恰相反,我决定偷一样最珍贵的宝物送给她。这样宝物不但要举世无双,还要让全天下的人都为之震惊。”
“你的脑瓜跟别人不太一样啊?偷东西也能名震天下吗?”
“那要看偷的是什么人的东西了。我左思右想,天下没有比皇帝等合适的人选,于是当晚就潜入了皇宫,偷走了……”
“等等!”上官无伋打断他的话,“你刚才说潜入皇宫?那么多的禁军和大内侍卫都没长眼吗?你能说进就进?”
“当年我以偷技成名,自诩为天下第一神偷。虽然狂妄了些,宫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天下最有名的神偷是岳慕世,以前跟宁培并称‘妙手双绝’的那个,哪有你闻聚福啊!”
“属下当年正是姓岳。”
上官无伋惊骇地瞪大眼睛:“你就是‘神偷’岳慕世?那你偷的东西不就是……”
成功吸引她的注意力、使她暂时忘记烦心之事后,闻聚福微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后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