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干咳了两声,慢悠悠地走出柴房。
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院子里,此刻却多出十几个黑衣女子,也不知道刚才是躲在哪里。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在正中间那人脸上时,不由得全身僵了僵。
秦筝不自恋,也不会像个男人一样天天照镜子,但毕竟活了二十多年,对自己的相貌还是很熟悉的。而眼前这个人……却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秦筝?”季悠禾背负着双手,似笑非笑道。
“我娘可没告诉我,我还有个双胞胎姐妹啊。”秦筝耸耸肩,很无奈地一摊手。
“就凭你,也配做我家谷主的姐妹?”边上一人冷笑了一句。
“咦?”秦筝顿时一脸的惊奇之色,“那莫非你家的谷主大人羡慕在下长得如花似玉人见人爱,所以才故意整出了这张脸?”
那人闻言,立即噎住,脸色极为难看。
这种刁钻的问题,是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季悠禾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属下退后,又轻笑道:“果然是很有些意思,难怪……”
“废话少说,姑娘我今天可是来收债的。”秦筝很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
“收债?”季悠禾挑了挑眉。
“连本带利,就算上十万两好了。”秦筝笑眯眯地道。
季悠禾不禁狠狠地抽了抽嘴角,不过一个借口而已,她还真是当真了?想着,她脸上也不动声色,只淡淡地道:“十万两银子么,也不是个大数目,只要秦姑娘拿出当信物的那块令牌,银票当场奉上。”
秦筝闻言倒是微微一怔,眼前的女人显然不是跟她抬杠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真想用十万两银子买她手里的一块令牌似的。
不过,究竟什么令牌能值十万两银子那么多?联想到他们抓了风青洛,答案顿时呼之欲出。
“考虑得如何?这可是绝不赔本的买卖。”季悠禾道。
“说的也是,不过,这令牌嘛……”秦筝笑眯眯地拿出一个口袋,在众人紧张的目光注视下往地上一倒——“噼里啪啦”一阵响,倒出来大大小小十几块令牌状的东西。
“令牌,姑娘我实在不少啊……”她很是无辜地道。
想秦筝相交遍天下,知己满江湖,而随便哪个门派都会有些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令箭之类的信物,送她几个玩玩还不是小菜一碟?
季悠禾黑了脸,情知这一喜一怒的,又被她耍了一道,一挥手,身边地下属就默默移动了位置将她围在了中间。
“哎哎,还不出银子也好说啊。”秦筝顺手收起了一地的各种令牌,挤眉弄眼地道,“没钱,拿美人抵债也不是不可以嘛。”
“秦筝,你也别装疯卖傻了,交出三十三天的令箭,我就将风青洛还给你。”季悠禾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虽然不知道秦筝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不过,反正她也要去寻找秦筝,难得人都自己送上门来了,还省了好多工夫!
秦筝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倒是嘀咕开了。
三十三天的令箭?她当然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不过……这人凭什么以为那种东西会在她身上?
的确,她和风青洛相交甚深,但怎么也没深到莫名其妙把这玩意儿交给她保存的地步吧……
“我要见青洛。”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先稳住对手。毕竟……有人质在对方手里,很麻烦啊。
“拿下你,不就有了。”一个女子冷声道。
“你觉得我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身带着?”秦筝翻了个白眼给她。
众人无语……你明明就随身带着一大堆令牌好不好!
不过,所有人也都清楚,那些作为本门贵客身份的令箭,不过就是个信物罢了,和能够调动整个三十三天的令箭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季悠禾一挥手,边上的两人一点头,走进了柴房。
秦筝挑挑眉,也不近暗自庆幸,没想到密室入口竟然在柴房,幸好没真的点火。不过……就看那时候季悠禾急着阻止自己,或许,风青洛的性命,不止对自己重要,对他们也同样重要……
正想着,很快的,就见那两个女子扶着风青洛出来。
秦筝一眼望过去,知道他只是中了药,并没有受伤,随即吐出一口气。
“人你看到了,怎么样……不考虑一下刚才的提议?”季悠禾唇边慢慢挂起了笑容。
风青洛的眼神很冷酷,似乎没有一点儿在意着那两把为了防止秦筝轻举妄动而架在他脖子上的长剑,只是静静地望着秦筝。
“没事么?”秦筝笑了笑。
风青洛轻轻摇头,扶持着他的两人手一颤,不由自主地将剑锋偏了半寸,一面他动作中自己撞上去。
秦筝见状,笑得更加灿烂,随即抬起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笑道:“被剑架到脖子上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吧?”
风青洛一撇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悦。
“也是,这样的美人儿,谁都舍不得下手的。”秦筝笑得无比欠扁。
风青洛……要听明白我的意思啊……
“说的是,不过区区一件死物,怎么及得上那么漂亮的美人呢?”季悠禾的声音很温柔。
“美人,也变成死物的话,就有比较的价值了吧。”风青洛忽然开了口,下一刻,他就一脸绝然地朝着锋利的剑锋撞了过去。
“住手!”季悠禾愣了一拍才大喊。
这几日风青洛虽然一直不妥协,但也没有太过激的行为,谁想到他会烈性到在这个时候自杀?所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