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得要疯掉。
当那支羽箭从自己心口拔出的时候,她痛得几乎想要咬人。
事实上,她的确是咬人了,不知是谁的手,她拉起来就咬,当她痛得昏天黑地时,嘴里也好似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唔……那个该死的林墨琰,竟然这么对她,她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他!
不知折腾了多久,她总送算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林墨琰守在床边,双拳捏的死死的。
她的麻烦还真不少,从嫁过来的第一天起,就没有一刻消停过,反反复复,接二连三,总有一天会把自己的小命给完丢。
这一次算她走远,幸好只是伤了筋骨,那支箭差一点就射到了心脏上,看来,她的命还不是一般的大。
睡梦中的苏紫桥因疼痛而苏醒,见到坐在一旁的林墨琰,故意把脸转向一旁。
“醒了?”不理会她的无视,他伸手将桌上的药端来,静静道:“喝药吧。”
她面向床榻里侧,就是不看他。他是害她受伤的元凶,她一辈子都不想理他。
她记得清楚,当他喊出那句放箭时,那种不顾一切的决然,既然那时可以不顾她的生死,现在又何必假惺惺扮好人呢。
“喝药。”没有起伏的声音,透着不容抗拒的严肃。
她依旧沉默,受伤的又不是他,他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
“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如果不是你四处乱走,怎会遇见江寒月。别赌气了,起来喝药。”他淡淡道,语气中听不出一丝别样情绪。
闻言,她火气猛地窜上来:“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活该,是不是!”
看到她怒火冲天的模样,他只是笑,笑得无害,笑得淡然:“别闹了,喝药吧。”
“喝药喝药,你就知道喝药!”她陡然大叫起来,声音尖利的连自己都吓一跳。
他不语,只是端着药碗看她。
隔了许久,她才低低叹出一句:“让你失望了。”
他微微皱眉,正要开口,她却接着道:“我若是死了,你应该会更开心一些。”
“你在说什么?”他微微眯起眼睛,浑身立时透出一股冷冽。
她笑了笑,轻轻挽过耳边的碎发,复要躺下。
手臂突然一紧,她转头看去,果然,看到林墨琰阴沉的脸。
她也不挣扎,只道:“干什么,迫不及待要我命吗?”
这回换做林墨琰笑起来,他松开手,将手中一碗浓黑的药汁递到她面前,“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我没那么好的耐心。”
管你有没有耐心,姑奶奶就是不喝药,你能怎么着?
她直愣愣看着他,摆出一副你那我没辙的模样。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忽然身子一歪,林墨琰将手搭在她的脖颈处,迫使她身体向前,她正欲反抗,突然下巴一紧,苦涩的药汁冲口而入。
该死的林墨琰,竟然强行给她喂药,怒火袭上心头,她论起手臂,“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巴掌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林墨琰脸上。
两人都愣住,她没想到真的会打到他,他明明是会武功的,躲开她这一巴掌,应该不是难事,谁让他不躲不闪,任由她打上去呢。
这不怪她,绝对不能怪她!
眨了眨眼,她发现面前的那张俊逸脸孔,已经微微有些扭曲,一双墨瞳赤红如血,里面倒映的,是一个惊恐无错的女子。
对峙半晌,他猛然将她一推,翻身下榻。她被他推倒,跌在床榻内侧,虽然摔得不重,却牵引到了的伤口,她痛得哇哇直叫,而林墨琰,却早已出了门。
“混蛋,林墨琰你这个大混蛋!”她扶着床架,缓缓站起身。
听到她的叫喊,凝儿飞快地冲进房间:“小姐,你怎么了?”
“哼,该死的林墨琰,臭乌龟,王八蛋!”她骂骂咧咧走到桌边,指指茶壶:“凝儿,给我倒壶热水来。”
连水都没有,那个毒舌男想要渴死她啊!
凝儿点点头,照她的吩咐,端起茶壶出门去了。
她拖着腮,头脑打成一个结,想了许多,还是没有理出个头绪。
不知江寒月怎么样了,那日乱箭齐飞,就算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平安无恙地离去,或许他受了重伤,或许他已被伏诛,又或许,他根本毫发无伤。
这些不是她该考虑的,她现在要思考的,是怎么离开林家,离开林家后,又该怎么生存,毕竟要带着凝儿和吴氏,不可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必须要想个办法多挣点钱,总不能让凝儿和吴氏跟着她喝西北风吧。
想着想着,不知何时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虽然不知是谁将她抬上床的,但她也没有细想。用早膳时,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却找上门来。
“少夫人。”男子恭敬地抱拳行礼,一脸萧瑟之气,隐隐而现。
苏紫桥歪着脑袋,看了他良久,问道:“你是谁?”
“在下冷筠。”男子又道。
她怔了怔,又问:“冷筠是谁?”
男子也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苏紫桥纳闷地绕着男子走了一圈,忽而拍掌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那个……”
一屋子的人都盯着她,等她说出个所以然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讪讪一笑,“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众人皆是一副惊讶状,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唯独冷筠淡淡一笑,“在下乃是少庄主的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