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李书墨并没躲开。
椅子极重,在他头上瞬间砸下一片血痕,血流汩汩从额头冒出,李书墨定定站着,就那么看着他爹,眼中说不清是什么目光,过了好一会儿方才伸手去摸,沾得一手是血。
李敬有些吓到,“你为什么不躲?”
“我为什么要躲?”
李书墨苦笑着摇头,“那时我不躲,如今又怎会躲?”
这天下,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剩下的人,也不都是傻子。
李敬顿时脸色一变,愣在原地。
李书墨用手捂着额头出去,反手关上了书房的门。
李敬还迟迟没有反应过来,过了许久,方才终于有些惊慌地自语道,“原来,他竟都知道……”
李书墨捂住脑袋回院子,路过大堂的,被李庆看见,里头的下人们便都跑出来扶他。
他捂着头,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小孩子腔调,只嚷嚷疼,嘴里乱叫,众人没有办法,只好去他院子里叫梅梅过来。
梅梅半夜里爬起来,赶紧赶了过来,李庆去找府里的大夫,差不多也是同一时刻赶到,众人压着他,只能强行上药。
梅梅一直在旁边哄着,不疼不疼,李书墨假意挣扎之中,忍不住想到一个相似的情形——那次黄如金看他要撞柱子,立刻八爪章鱼一样地扑到他背上,真是有够重的,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梅梅有些惊慌,“少爷,你怎么了?不是……又撞得更傻了吧?”
李庆在旁边白了她一眼,梅梅知趣地捂嘴,连忙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他的脸色,见他似乎没有生气,便暗自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老夫人说了,再等过些日子,便叫李书墨收了她做小,到时候,就吃喝不愁了。
李书墨不是不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他忽而感觉有些厌倦。
他们都是这样,李庆知道内情,因此惧怕他,不知内情的小丫头,平时好好哄着,心里依旧拿他当傻子,不过就为月底几个月钱。
唯有黄如金不是这样,她会真心实意哄他,说就算他是傻子,她也喜欢。
只是这样的黄如金,已经好些天都没有回来了。
前些天,他还在广安园看见了她,和沈合秋在一起。
李书墨忍不住皱眉,这女人,似乎很喜新厌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