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看似平常,其实满含爱意的画面,她半刻也忍耐不下去。
“阿萨里说,要三天之后,我才能离开。但……”黄如金语气少见地有些低沉起来,“我想出去,赶在三天之前出去,可以吗?”
她抬头定定望向林愈。
她少有求人,她不喜欢求人,没错,她常常屈服,但并非常常求人。
林愈看见对面的少女,或者说已经是女子,脸庞开始坚毅起来,不再如当初,还有那么一丝圆润的憨态,目光诚恳冷静。
他心下一动,竟感觉她仿佛已经知晓了一切。
“好。”
林愈竟点头答应了,他往旁边躺着的史睿身上又看了一眼道,“明天再等一等,等史少爷能走动的时候,第三天就让他带你出去。”
那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那就多谢史老爷款待了。”
林愈转身拜别史万达,黄如金愣愣站在门口,看他白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院子尽头。
史万达送了几小步,很快便折了回来,看见黄如金有些发呆地站在门口。
“今日的事,终还是我史家无礼,老夫在这里给您赔礼了。”史万达又欠了一身,道,“时候不早,黄大人也早些歇息吧。”
黄如金回头看了一眼史睿,他平躺在账房里的软塌上,身上洁白的皮肤在灯光之下看起来仿佛玉膏,但身上偏偏又扎满了银针,因此很像一个针线包。
她本来想笑,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您也早些歇息吧。”
黄如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朝史万达微微拱手,便转身离去。
路上她舔了舔嘴唇,干干的,想来是方才流汗把体内的水分都蒸发了,此刻只感觉喉咙干得厉害。
回去的时候,碧绿还有院子里的丫头们又都回来了,俱都是战战兢兢地望着她,仿佛害怕她随时会一巴掌呼过去,要了她们的小命。
黄如金以前确实有这个能力,但眼下她功力还被欧阳密的药给封着,其实和一个普通的姑娘一样,没有半点差别。
她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衣裳,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床顶的纱帐,但却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