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口饭吃。”
“这话怎么讲?”
“无神需治。”
这话算是太直白不过了,这神仙界若是多灾多难,病疫缠身的话,何来与天地同寿的结果呢,从医善药者无所事事也在情理之中。
“姑娘将此汤服下,我再为你针治之,便可大好。”
百里涵媛喝了药,幺姨为她施以银针,手法与柳仙姑的如出一撤。
“此地有地方好玩吗?”
扣子从百里涵媛袖笼里探出头来问幺姨。
“到处是树,你喜玩不就这树上树下?”
“去!崇高的扣子,岂能就这点出息。跟你说不清楚。”
扣子一脸不屑,又把头缩了回去。
幺姨收了银针,交代百里涵媛再睡会儿,就走出房间去了。
此时的百里涵媛哪里还有睡意,刚才昏睡中脑子里全是浩天帝俊束手无策被人指责的画面,还有人当面说是浩天帝俊指使人故意放走百里涵媛的。
这路过到天牢就像是入无人之境,来去一阵风,极有可能是帝俊哥哥派来的。
百里涵媛想不明白这次的突然变故是为了什么,现在又是怎样一种情形。
“扣子。”
“主人,何事?”
“你能不能离开我出去跑跑?”
“你让我出去玩耍?”
“不完全是玩耍,我跟你说……。”
百里涵媛对着小松鼠的小耳朵一通嘀咕,小松鼠大尾巴翘的越来越高。
“主人,我这就去?”
“去吧,小心行事,早去早回。”
“伟大的扣子终于有伟大的任务需要执行,主人,再见!”
看着小精灵一蹦一跳地出了房间,百里涵媛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风吹树林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叫,这就是落山风,落山风是森林中夜晚即将来临的信号,风从木寮板壁间隙里吹进来,吹动着窗扉发出吱吱声响,门外的风铃则发出很有规则的叮当声音。
一夜无话,这是百里涵媛这趟天堂之旅睡得最踏实的一夜,连梦也不曾有。
“姑娘睡得可好?”
依仲看见百里涵媛走出房门就这样打招呼。
“全靠你夫妻俩妙医圣手我才死里逃生,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们才好。”
“不谢。”
“你这是什么呀?”
百里涵媛见依仲在摆弄一个像人脑一样的东西,外皮黄黑,肉质雪白,很好奇。
“野苓。”
“是药?”
“嗯。滋脑益气。”
“是什么地方才有?”
“松林腐根中,很少。”
幺姨托着一筐草药边捡杂质边走了过来。
“他昨晚可高兴了一宿,说是你百里姑娘真是福星,他挖了上万年野苓没挖到过这般大的,想着要给你调剂参苓汤补补元气,竟一眼就发现了这般大的野苓。”
幺姨这么一说,百里涵媛很是激动,自己跟他们萍水相逢,不但出手相救治好了伤痛,还想着给自己滋补养生,这份情不是几句感谢的话能还清的。
“你俩真好。”
“可不敢讨好,能为你诊治乃我俩福气。”
幺姨说着话就背过身去抹眼泪,依仲一见忙从地上起来去挽扶,这一情节让百里涵媛很是不解。
我话没说错呀。
“幺姨这是怎么啦?”
“让姑娘见笑了,她又想我们丫头了。”
“你们丫头……?”
“丫头命薄,走时就跟你刚才说的一样话,你俩真好……就……就走了。”
依仲说着也哽咽起来,看来是自己的一句话惹他们想起早夭的闺女了,百里涵媛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默默地上前陪着夫妻俩坐下,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伤心人往往愿意抖落伤心事,幺姨抹着眼泪还是把她留住心中的那份永不消失的思念说了出来。
原来幺姨和依仲曾经有过一个女儿,长得水灵很讨喜,十二岁时得了整日咳嗽不止的怪病,投医无数,就是没人救得了她,最后咳血不止而亡。死之前没有哭泣,而是拉着她夫妻俩的手微笑着说:你们真好,如果有来世,一定还要做你们的女儿。
丫头走了,夫妻俩心疼的死去活来,从此就尝百草给人治病,把对女儿的那份思念都化在病者身上,医者无数,遍布神州,感动上苍,才来到这天堂之上,夫妻俩相伴为生。
幺姨廖廖几语,就把她几万年来日思夜想的故事给说完了,百里涵媛却看见了那一幅幅小爱到大爱的饱含泪水和柔情的美丽画卷。
成神成仙者,就是这样一种奉献了所有的爱把一件事情做到极致。
这可不是政治教科书,是她百里涵媛亲耳所闻。
“你们就不能把我当成女儿吗?”
百里涵媛脱口而出就说了这句话。
“可不敢,我等如此丑陋,那会有你这等漂亮的女儿。”
话虽然是这样子说的,夫妻俩眼晴里投射出来的却是惊喜的火花。
“哪有女儿嫌自己父母丑陋的。”
幺姨早已把百里涵媛?进她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依仲则看着百里涵媛笑,笑着笑着竟跑进屋内嘤嘤地哭出声来。
“有你这句话足够了,幺姨我和依仲就活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