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豪华的病房里,小可刚做完手术,麻药还没过,此时正在昏睡中。
一身的‘血衣’已经被护士小姐换下了,脸上的血渍也被擦干净了,和以前差不多,只是脑袋上又多了一道宽宽的纱布。看着挺严重,其实也没多严重,右边的脑袋被碎玻璃划破了一道二厘米的口子,因为是在动脉血管处,所以血流的多,将整件病服都给染红了。
给她缝针的医生和护士当时十分劳累,一晚上没睡,还要精神高度极重的给她缝针。做完手术后,几人都没力气了,哪还有精力给她换衣服啊,于是就这么给推出了手术室。
刚一走出手术室,好巧不巧的就与怒气冲冲的李老太太碰个正着。
老太太随意一瞥,哟~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娃死气沉沉的躺在白色的担架上,脸上身上全是血,头上还挂着液体,一个人孤零零的,好不可怜。一想到自己宝贝孙女儿,此时也不知道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哪儿受罪呢,不由怜悯的再看一眼。
这一眼看去,那还了得!
除去脸上的血,那眉,那眼,那小嘴,可不就是她家的宝贝孙女儿!
碰!
老太太脑子里的那根弦毫无预兆的断了。手上一抖!
崩——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声传出,快若流星急若闪电的子弹擦着那医生的头皮飞过——
咳,咳!
于是就有了下面的场景。
李老首长铁青着脸,额上青筋暴跳,一双干练的大手紧紧的抓住椅子的扶手,略带银丝的发丝被梳得一丝不苟发,更显得他此刻的威严不可侵犯。
老太太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绞着手指,乖乖的站在老首长面前等着他训话呢。
老太太身后还在着两位上校军官,两人昂首挺胸,军装笔直,身姿挺拔,双手紧紧的贴在裤缝线,黝黑的眼睛左右乱转,就是不敢看他们的老首长。
“你你、你…”老首长颤抖着手指着老太太,气得连一句正常的话都说不出来。不止私自携带枪支,还当众开枪啊!最重要的是还差点伤着人,那是过大的过错啊!
其实老首长他哪是担心过错啊,就是担心面子问题。身份到他这份儿上,肯定是不会担心老太太会不会因此而获罪的问题。都说了,他这身份,肯定是要做好榜样的瑟。现在好了,真成‘榜样’了,只不过是反面的榜样。一走出,那些老家伙肯定会说‘哎呀,老李啊,你家老太太风采不减当年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家老太太还是如此彪悍啊’之类的,你说他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越想老首长就越气,身上就像冒着一层火焰,将病房里的三人烤得热汗连连!
老太太将头埋在胸前,不敢出声,没办法,心虚呗!别看她家老头子平时看起来和蔼,可发起火来,连她那个无法无天的小儿子都惧怕三分。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了瞟她家老头子。嗬~不得了啊!
那张肃穆的老脸红了又黑,黑了又青,青了又白,比调色盘还精彩。
抖了抖身子,又将头埋低了几分。
“胡闹!”再多的话最后只化作一声严厉的呵斥,老首长好不容易能够冷静的说出一句话来,却还要顾及到昏睡中孙女儿,飘着寒刀的眸子扫了老太太一眼,最后只好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指着白色的墙壁,“面壁思过去!”
老太太的嘴角偷偷勾起,见老首长目光扫来,又立马换成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模样。实则,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还好只是面壁思过。
面壁思过对于她来说只是小事儿,因为她家老头是带兵滴,罚人不过就那么两样,一是站着面壁思过,二是坐着写检讨书。几十年来,老太太面壁无数次,对墙壁最有感情,就是站一天都没啥事。甭说是她面壁无数次,就是家里的李大副司令和李小长官都面壁长大的。
有趣儿的事,有时候母子三人还会站一块儿面壁思过呢。
李老太太‘委屈’的站在墙角,微微侧头,不着痕迹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孙女儿,心想要不要去报国寺给她孙女儿求个平安符戴戴,去去霉运。
这才来他们老李家几天啊,就跟医院结下不解之缘了。
咳,咳!
老首长处罚了‘内部’,那就该轮到‘外部’了。
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两个体格彪悍的军官上校立马就从威风凛凛的老虎变成柔柔弱弱的小猫儿。老首长恨铁不成的瞪两人一眼,随后便厉声喝道:“跟我出来!”
病房里,孙女儿要休息,不好发挥,老首长决定在外面去打发虎威。
哼哼!
两个上校军官完了!
看着老首长异常坚毅的背影,两军官不安的对视一眼,齐齐委屈的看向老太太。心里直呼:冤枉啊——他们也是被逼的!
两军官泪牛满面的回忆着当时的场面。
话说,两人刚带队军演完,回到基地,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就听见守门的士兵来报,说老太太来了。而且还怒气冲冲,更重要的是肩上还扛着把25式的冲锋枪。
听说老太太手里那枪不得了啊,是把老式的冲锋枪,还是她祖父留给她的。冲锋枪跟着老太太的祖父走南闯北,扫射了无数敌人,可谓是开国‘功臣’啊。
国宝一件,要是在古代那可是尚方宝剑级别的国宝!
现在老太太拿着‘尚方宝剑’气势汹汹的来找他们,你说能有好事吗?
肯定不能瑟!
于是,两战功赫赫威风八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