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晚身体僵硬的躺在病床上,眼前他的影子混合着头顶上空两盏白炽灯相互交错着,放佛一瞬间幻变成千万缕虚晃的光芒。
晕晕沉沉,林瑜晚承认自己在那一刻是被男人不带半分情感的语气给吓住了,动弹不得的盯着他眼底泄露出的威赫。
“咚咚咚。”轻缓的敲门声打乱屋内沉寂的节奏,医生推门而进。
顾琛易站直身体,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最终移到窗前,双手一如既往的插在裤兜里,一副慵懒姿态俯视着进门的众人。
医生如芒在背,小心翼翼的测了测血压,“林小姐已经没什么事了,住院一晚,明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
“不用了,我身体很好,现在就可以出院。”
“他是医生。”顾琛易的声音强势插入两人耳畔里。
医生心底一沉,忙不迭点头,“是啊,我是医生,身为病患,林小姐应该听从医嘱。”
林瑜晚瞥了一眼如同老僧入定并不打算离开的身影,男人放佛心有灵犀般抬头,四目再次重合。
夕阳温柔的洒落在他的肩膀上,遗落下一丝丝淡淡的红霜。
男人不苟言笑的嘴脸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就这么沉默的站着,收敛起那温润如玉的笑容,竟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在周围慢慢凝聚。
他不言不语,目光如炬,就这么目不转睛的对视着,自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禁、欲气息。
没错,就是禁、欲气息。
一本正经西装革履,不知为何,林瑜晚不由自主的红了红脸。
脑海里放佛有一副图画正在慢慢被勾勒而出。
虚虚实实的灯光下,水雾氤氲在眸中,他面色潮红,目光涣散,意志不清的拥抱着自己,领带被松开,衬衫半脱,西装裤上深色的皮带无意的闲搭在腰间,额头上汗水密密匝匝,下巴微颔,喉结翕忽。
蓦然一颤,林瑜晚惊慌失措的抬头凝视着窗前依然保持岿然不动姿态的男人,有一种最不可能的设想在自己脑中成形!
那晚上的男人不会是……他!
“林小姐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可以按铃通知我们。”医生检查完毕,在男人散发的冷气场中默然的退场。
顾琛易再次上前,倒上一杯温水,“喝点水吧。”
林瑜晚没有接过,眼睑微眯,“顾琛易,你是正人君子吧。”
“此话怎讲?”
“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君子,不会趁虚而入,更不会偷偷摸摸的做出伤天害理的恶事。”
“你错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圣人,人有七情六欲,人有私心利欲,所以我也是一个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他放下杯子,低下头,看着她布满猜忌的眼神,笑意渐渐浮上脸面,“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林瑜晚躺回床上,直接背对着他的眼神,小手紧紧的攥着被单,就算是他又如何?
不过就是一夜露水情缘,都是成年人,何必矫情,更何况现在想想,他的身材也挺不错的,自己好像不亏本啊。
顾琛易好像一口气被憋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跟她对话的每一回合,好像都是最后以她的心虚逃跑而落幕,有什么话说不出,那张纸戳不破,气氛越显尴尬。
身为一个男人,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一个高知识有责任的男人,他应该引导她走上正常的轨道。
不过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处理了家里那件破事才成。
“我需要回去一趟,晚餐我会让人给你准备好,你好好休息。”
伴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是一声轻咛的关门声。
林瑜晚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瞧了一眼再次阖上的房门,如释重负般轻喘一口气。
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很怕他?
笑话,她林瑜晚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怕一个小角色。
“咚”门扉再次敞开,顾琛易道:“如果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不会关机。”
林瑜晚忙不迭的将脑袋缩回被子里,再次装死。
顾琛易抿嘴淡笑,手腕一收,房门轻闭。
电梯上行,顾琛易并没有直接走出医院,相反而是一路往上径直走入重症监护室前。
护士有条不紊的处理着资料,并没有注意到路过的身影。
顾琛易站在icu前,目光冷冽的注视着里面躺着的那一抹身影。
手机在口袋里响起了节奏,他不以为意的接起。
“三少,该路段所有监控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没有任何疑点,从视频角度看来,没有拍到林沁噯故意踩油门冲出来的画面,只最后落在了陈景然被撞开飞起来的那一幕。”
“是故意选择监控死角?”
“应该是。”
顾琛易嘴角上扬些许,与之平日里那淡然随性的温和笑容截然相反的味道,在冷漠的气场中漠然的散发着嗜血的凶狠。
他放下手机,横眉冷眼的看了一眼病房内的身影,转过身,不带声响的离开。
病房内,监控器械一如既往的工作着,只是,前一刻本是昏迷不醒的男人却是睁开了双眼。
林沁噯躲在门后,确信来人离开后大步上前,“你是怎么知道他会出现的?”
陈景然摘下氧气罩,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林沁噯俯身凑上前,这才发现他的耳坠旁正戴着一只迷你的小型听筒。
“为了这一场苦肉计,陈大少还真是费尽心机。”
陈景然嘴角轻扬,“你撞的也挺狠的。如果不是我早有防范,恐怕现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