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啪的一声，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爆开，撞得她眼神涣散，脑袋也晕晕乎乎不知所以，急速跳动的心脏已经快得要蹦出来胸腔，整个人犹如漂浮在半空，虚幻缥缈。
源并没有过多索取，轻含了含唇瓣，便直起身。
尹灵儿恍恍惚惚的抬头，看着他，完全不知如何反应。
见她这模样，源轻笑，这一笑，又让尹灵儿心跳加速。
源的手指拂过她的唇，停在她脸颊边，“你觉得我怎样？”
“什么？”尹灵儿无意识的问。
“我好不好，你喜不喜欢。”源语气清浅，扶在尹灵儿腰间的手紧握，泄露了他内心隐藏的紧张。
“好，喜欢。”尹灵儿声若蚊呐。
“那我做你夫君如何？”源的声音里带着蛊惑之意。
“……”尹灵儿不答，轻轻别开头。
“不好吗？”源的星眸里满满都是失望，语气也失落得让尹灵儿揪心。
此时，尹灵儿心中正天人交战。
如果第一次，源吻她，对她说了那般亲密的话，她当源是心血来潮，可以无视之，但这次，她又该如何应对！
尹灵儿脑中乱作一团，从源的怀里挣脱出来，退后两步，垂头，轻声说道，“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该怎么去处理他们的关系，又该怎么去压下心里的悸动，才能让他们两人都不受到伤害。
源眸里闪过心疼，靠近她，轻抚垂在肩上的青丝，他道，“我曾做错一件事，纵然法力无边，也无可挽回，灵儿，我不想一错再错。”
源的语气有些悠长，话语里藏了悔恨、自责，尹灵儿不太明白源话里的深意，也不明白源怎会突然说起这样一句前后毫无关联的话，抬头，见源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丝丝痛楚，这让她心口微堵，也生出些许痛意来。
从源的眸子里，她觉察到，他突然说出的这句话似乎与自己有关。
怎样的错，让高坐九天之上的他如此自责？又是怎样的悔恨，让他平静无波的眸子深藏了痛意？
隐约间，她感觉那错事或许与自己有关，来到这个世界后，尹灵儿已经相信了转世之说，或许，在她不知道的往世，她与源的确有过某种交集，不管过去如何，今生，源给予她的宠爱和恩情是毋庸置疑的。
好半饷，尹灵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神亦是人，但凡是人都有过错，往事不可追，源哥哥何必自责。”
源看着她，眼眸深深，星眸里藏了更多她不明白的情绪，“我之五年，你之五百年，年年相思苦，每当看着你被他人拥入怀，这里，难受！”他拉起尹灵儿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上。
感受着手掌传来的心跳，尹灵儿整个人都僵住，“你……”
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放在源心口上的那只手，已经完全没留意他说了什么，当然也没发现他话中潜藏的深意。
将尹灵儿的手紧紧握在掌心，源看着她，万年不变的表情，此刻柔情似水，“我一生心静如水，不知心动是何滋味，如今它因你而起伏，我很开心。”
“许我永生之年，奉你永世无殇，灵儿，你可接受我？”源清澈的眸里深情似海，这一刻，尹灵儿才发现那清澈眼眸背后的真正含义。
“我……”尹灵儿看着源，觉得心跳漏了几拍，这般深情的告白，让她一时都不知道如何作答，手抵住他的胸口，又想推开他，远远逃离。
“不准走！你还要逃到何时，你这里有我，我能感受到。”源轻点了点她的心脏。
这一点，却似在她心上猛的一击，这种隐藏了许久的感情被他轻而易举的暴露在空气下，尹灵儿顿时感觉自己无处遁形，眼里闪过慌乱，“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不该对你有那样的不伦妄想。
“不要说对不起，你心里有我，我很开心。”
她心口一悸，别开了头，“我们不能在一起。”他们是养父女，不能在一起，她不能将他推入深渊，尹灵儿心口一痛，嘴里苦涩蔓延。
源将她的脸扳过来，捧在手心，她的顾虑，他怎会不明白，“你我没有血脉关系。”
“我知道，可是世人不会这么想……”
源抱住她，下颚抵在她头顶，“别怕，你我之情，世人若敢言半句不是，我灭了三界又何妨！”
尹灵儿觉得心里一直紧绷的弦，嘣！断了，她震在原地，心口猛的紧缩了一下，心里掀起滔天巨浪来，那种震惊中包裹着的浓浓幸福之意，让她整个人不受控制轻轻颤抖起来，两行清泪悄然落下。
他为了她，可以不在意世人的眼光！
他是高山之神啊！受世人爱戴，为了她，甘愿做到这般地步！
他尚且能做到如此！
她还在犹豫不决什么！
他说的对，她和他的感情，与世人何干！
她为何要因为别人的目光，违背内心所想！
她不要那样活着！
她要遵从本心，真实的活着！
在那一瞬间，尹灵儿感觉自己的心终于冲破那道枷锁，拨开层层阴霾，一丝光明慢慢渗透了进来。
缓缓伸出手，她抱住了他的腰。
源星眸如幽幽清潭荡漾开来，点点璀璨弥漫，犹如黑夜中照亮一片天地的绚烂星群。
风静云止，圆月高挂，莹白的月光镀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四周无声，空气里漂浮着清甜气息，洒下来的月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