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百年难得一见叶敬吃味,沈翊也没有探究这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心里很是享受道:“他是长得不赖,对人也夯实,与你相比不相上下,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儿郎。”
叶敬嗤了一声,终是负气道:“手下败将。”说完头还扭到了一边。
沈翊心里那是狂笑的呀,不过她脸上依旧控制自如,着急道:“你把人家怎么了?我们现可是在曹家帮的寨子里,这里四面环水,想逃都不知道往哪里逃。”
气沈翊的长他人威风,叶敬没好气道:“他先动的手,惊蛰看见了,他那些手下也看得清楚,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再不还手也太没血性了。”
而沈翊不太理解他说的所谓血性,只道男子之间的较量,如同女子为了心爱之人,争风吃醋罢了。
而曹芬这边,一人匆匆进来向她禀报,曹芬是越听眉头就拧得越紧,最后只说了一句:“随他去吧,派人盯着点,别让他出事就行。”
曹云败给叶敬,面子里子都会不好受,曹云虽然长得人高马大,可心里还是个孩子。他情窦初开,对沈翊一片痴心,一门心思全在沈翊身上,上回听说沈翊喜欢的是女子,便伤心难过了许久,这回见着人家的郎君,还被别人给打败了,这势必会让他消沉上许久。
不过也是,哪个人的成长,会一帆风顺?曹芬捏了捏眉心,在手下离开之前,又吩咐了一句:“去查一查那叶敬,看他可曾来过京都。”手下领命出去。
夜里,安静的月光徜徉在水波之上,微微荡漾出粼粼的碎光,亮亮闪闪,如同被席卷的星星。
沈翊来京都的路程,都是保密的。
沈家前后出了那些事,可见院中的人并不纯粹,尽管妤夫人整治内院有一套,可依旧有漏网之鱼。不然,叶敬被沈翊责罚的事情,周睿之是怎么知道的?可见这内应被埋得很深。
那是来京都之前,沈翊刚从红妆楼出来,便遇见周睿之带着他的侍从贵平,在门口截了沈翊。
沈翊喝得有些微醺,见贵平拦了飘雪,就知道周睿之有话要跟她说,她嘲弄地盯着周睿之,目光之冷让周睿之浑身都不自在。
“阿翊,你别这么看我,离开那叶敬,我可以给你更多。”周睿之依旧不死心。
沈翊挥开周睿之要伸过来的手,忍着内心极度的悲愤,笑得癫狂,“你今日所授予我的,择日我必双倍奉还。”
沈翊说得咬牙切齿。
周睿之目中一痛,脸色微凝道:“阿翊,你失去孩子是个意外,是那孙彬彬要杀你。”
“啪”的一声,沈翊猝不及防地甩了周睿之一巴掌,周睿之没有躲。
而沈翊因为用力过度,又喝了酒,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了脚,且目露伤痛,咆哮道:“有什么区别,他或者是你,都是你们!你我自此恩断义绝,再无半点瓜葛,以后在商场上遇到,必是你死我活!”
竭嘶底里之后,沈翊才离了周睿之,她真想抽出刀来,捅他几刀,才能泄她的心头之恨。
事后,沈翊冷静地想了想,问题可能出在沈家大院内,可又一时清扫不出,所以此来京都,便把路程改了又改,迂回绕着道走。
连着数日的警惕,来到大运河曹家帮,沈翊便决定在这里歇息两日,再进京。
曹家帮虽是草寇水匪,名声赫赫在外,可帮里除了严防把守,占了天然地理位置之外,其实与外面的普通村寨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打鱼晒网,妇人小孩,井然有序又纯朴勤劳,在寨子里呆着,倒有种世外桃源之感。
这日,沈翊和叶敬一块晒太阳,一边评论曹家水寨的水防布控精鱼梭,一边遥想极南边的海域,在印达信中描述的海边生活。
沈翊大叹不知何时才能去看海,叶敬微笑着伴在她左右,一脸的温和。沈翊叹归叹,但她也知道身不由己,沈家的担子一直压着,她逃不掉也不能逃。
叶敬看出,此去京城,沈翊是有些担心的,虽说中间有严华牵线搭桥,但沈翊面对的不再是生意上的谈判,而是一种豁出去的支持和追随。沈家如何表白忠心,如何让太子相信沈家支持他,这便是头大的难题。
沈翊心里有些发怵,不仅是她没这方面的经验,更主要的是,此次面对的是未来的储君,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本就不平等的谈判,怎不叫人心生沉重。
为了让沈翊放松下来,叶敬另外捡了轻松的话题:“嗯,这两日你那表妹徐黎,倒是在这曹家帮引来不少波动。忍冬一直撺掇着旁人给她说媒,惹得徐黎见了忍冬就喊打喊杀。”
沈翊能想象得到忍冬和徐黎这对“针尖对麦芒”,能想象得出她们会弄得鸡飞狗跳,不过这其中也少不得春林在中间帮凶。
“她才不会看上这些寨子里的儿郎,她一向心高气傲惯了,非有一两把涮子的儿郎,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我倒见她跟那曹云身边的曹瑞混得挺熟。”叶敬道。
一提到曹云,沈翊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念头,说:“是吗?徐黎大概是向那曹瑞问我的八卦呢!”
叶敬微笑道:“若论起八卦,这惊蛰和飘雪之间,我觉得不像是兄妹。”
这下沈翊要惊得掉下巴了,惊蛰说飘雪是他的妹妹,当事人没异议,旁边的人倒是猜测起什么,这不是妇人之间的八卦是非吗?怎的他叶敬也会关心?
“那像什么?”沈翊笑问。
叶敬但笑不语,他也是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