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被父亲给娶进门的?”沈翊好奇地瞪大了眼望着她的娘亲。
沈夫人微微嘟着嘴:“你爹跟你外公说看上我了,我那时是不肯的,你外公也不敢得罪你爹,说他财大业大,我们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镖局,怎能对抗得了。”
沈翊点头,这像沈宗腾的做法,看上了直接了当地去要,他没把你直接绑回家,可见对沈夫人的看重。
不过沈翊仍好奇,沈宗腾当初是怎么看上娘亲的,按理说,照当年沈家的家业,像忍冬柔静这样标致温柔的婢女,一抓一大把,想必年轻时的沈宗腾也是fēng_liú倜傥,又是名噪一时的商户家主,有什么美人求不到?却看上容貌身姿中上,出身小家的沈夫人。
“后来你爹说要我再送他去一趟云西,如果我再不属意他,他便作罢。”沈夫人垂着眼眸,可脸上的柔情和唇瓣的浅笑,无处不在诉说着当年的甜蜜。
沈翊扶额,依照娘亲这样单纯的心思,父亲又是有意接近,那去云西一来一回半年,日夜相伴左右,一个步步为营,一个率真直爽,在这场有预谋的爱情攻防战中,谁胜谁负,一眼便知。
“啊?你就这样给父亲挖了墙角。”沈翊调侃沈夫人。
沈夫人一嗔,带着歉意道:“这不是你父亲的错,错在我,去云西之前,我就跟师兄说,回来便与他成亲,后来是我变了心,自是我对不起师兄,不关你父亲的事。”
沈翊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娘亲你到底得有多纯,到现在还相信父亲无辜,自己才是那个负心之人。
“那娘亲的师兄怎么说?”沈翊又问。
沈夫人茫茫地摇头,“很伤心,说不怪我,叫我以后好好过日子。”
“就没了?”沈翊问。
沈夫人点头,幽幽道:“后来师兄走了,这么多年也没音讯,连你外公去世也不见他回来。”
沈翊心下了然,想必娘亲的那位师兄也是爱极了她,才会伤心远走他乡,他应知自己的师妹心思纯良,怎敌得过腹黑的沈宗腾,可又迫于实况,无能力保护,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师妹另嫁他人。
可沈夫人也是幸福的,沈宗腾虽然强势,可沈夫人也愿意处处听他,这么多年来,依然保持着一份少女的纯真,多少都是让人又羡又叹的。
沈翊瞅着母亲,心知娘亲的生活,是沈翊她这辈子永远都过不上的。
“所以说呀,这男子只要对你好,你慢慢与他相处,互生情絮是迟早的事,你莫要一开始就抵触。我看叶敬这孩子,也很实诚,是个可靠的人哩。”沈夫人道。
沈翊一怔,明白娘亲所指何事,可她跟叶敬和当年的父亲娘亲完全不一样,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可娘亲又怎会明白?
“知道了,娘亲,我会与敬郎好好相处,你再说说当年父亲如何追上你的,可好?”沈翊缠着沈夫人,再说当年旧事。
沈夫人捏了捏她的脸颊,嗔笑道:“有什么好说的,左右不过是你父亲如何蛮横无理。”
“怎么说?”
沈夫人磨不过沈翊,简着说:“他的脾气古怪得很,经常给我使绊子,我年轻气盛,经常被他气得跺脚,又斗不过他,有时太气,真想偷偷把他绑起来打一顿,可又不敢......”
屋内絮絮叨叨昔日□□,屋外月光飘飘洒洒,缠绵烂漫。
沈夫人过来劝说沈翊,沈翊没太当回事,依旧对叶敬不闻不问,可她心底压抑的郁闷,却应着时机爆发了。
这晚,印明脚步慌乱地来寻叶敬,叶敬在案前看书,他的伤已经无碍。
印明一见着他就说:“快,跟我去救小姐。”
叶敬心一紧,手中书一丢,嚯的站起问:“怎么了?大小姐出了何事?”
等到了大门,两人边走印明边说,叶敬却有些犹豫了:“有飘雪在,我去恐怕不合适?”
印明急道:“就是飘雪传话给的我,别再耽搁,这来回的功夫,怕来不及。”
叶敬肃了肃,提胯上马,跟印明一道驱马奔向汇丰茶楼。
夜深人静,街上鲜有人迹,不过须臾叶敬和印明就到汇丰楼下,等上了楼,印明和飘雪一块挡着贵平,叶敬哐的一声推开门。
满屋子的酒味,一桌子的狼藉菜肴,地上歪倒着几只酒瓶子,通往里面隔间的甬道上丢了一只鞋,叶敬认得,那是沈翊的鞋子。
叶敬冲到软塌前,一拉拎起趴在沈翊身上的周睿之,一拳打了过去,周睿之像个破袋子一样飞到墙角,撞倒衣架子,砸到旁边的花瓶,乒铃乓啷地碎了一地。
雅间外面传来了嘈杂声,是闻讯而来的汇丰伙计。周睿之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叶敬看着榻上衣衫不整,一脸绯红的沈翊,眉头怕要凝出水来,脱下外衫裹了沈翊,一把抱起,还不忘捡了甬道上的鞋。
周睿之虽然大醉,可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被叶敬打了一拳,瘫在地上质问:“站住,你是谁?”音调漂浮的语义中,带着平日的威严。
叶敬一瞬都不停,只丢下一句:“叶敬。”便抱着沈翊出门。
果然,门外两边的人已经打起来,飘雪只能对付贵平,不过有印明在,对付那些汇丰的伙计绰绰有余。
叶敬抱着沈翊出来时,沉着一张脸,对汇丰的伙计说:“还不快去看你们的家主。”
贵平第一个撒手往雅间跑,趁着空隙,飘雪和贵平护着叶敬离开汇丰。
马车上,沈翊脸颊绯红,闭着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