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我当然愿意。”少年脸上露出欣喜和崇拜,不似作假。

叶敬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好,晚上再与你说。”

春生揖手恭送叶敬,叶敬跨马去追沈翊。

待出了城门,一路往西北方向,两人快马驰骋在官道上,到了一路两旁种着枫树的夹道上,沈翊放缓了速度。

叶敬随应就到,看着前方沈翊挺直的背脊,心中明白,毓雪院是毓雪院,到了外面,沈翊又是那个威严板肃的沈家家主,跟所有人见到的那样,她犀利大气,可又跟所有人保持着距离,包括叶敬,仿佛闺房中调戏叶敬的女郎,不过是沈翊的醉态。

叶敬向沈翊道谢:“谢谢你把春生给我。”

沈翊本是举头赏景的,奶黄的斗篷边上,一圈白狐狸毛摇曳地呼在脸上,平添了几分贵气。

沈翊用执鞭的手往前指了指,对叶敬说:“你把马赶前一点,我这样扭着头跟你说话会很累。成亲接你回来的路上,礼规说要你不能与我并辔而行,可平日里不用讲究这个。”

叶敬磕了磕马腹,追上落后于沈翊半个马头的距离。当初成亲时司仪特别交代这点,为此还特别演练过,当然,只有叶敬在排练。

沈翊说:“我看你在香坊时跟那孩子有缘,他似乎挺听你的,便叫他过来到你身边。一来你以后需要个得力的亲信,二来你可以教他识字,当个书童小厮随你意,培养好了,以后也能为沈家做事。”

叶敬哂然,沈翊这明摆着说话的样子,对他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叶敬想谢也不禁觉得有些扭捏,便大方一笑,不再说这事。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待到枫树林里,沈翊便弃了马下来走路,叶敬也随他下马。

立冬之后,树叶凋零了大半,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金黄的叶子,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沈翊嘴角轻抿着,微微往上翘,叶敬理解为她已经动了孩子心性,甚至猜到她很想狠狠地对着脚下的树叶用力地踩上几脚,或者蹦跶几下,不过碍于身份,她可能不会真的做如此孩子气的事情,大概只会在心里想上一想。

“我们来得晚了,若是中秋来,风一吹,树叶哗哗的往下掉,就像下金叶子一样。”沈翊笑说。

叶敬莞尔,这比喻倒是贴切,不过就是让听的人都有种想笑的冲动。

“怎的?你是笑我俗吗?”沈翊敏锐道。

叶敬不答反说:“我倒觉得山上那片桃林更漂亮,十里桃林,风一吹,下的都是桃花。”

摆明了就是笑话她,沈翊不以为然,大方承认:“我是世俗惯了,小时候,我只要一哭,我娘便拿出铜钱串,我只要听到铜钱的哐当声便不哭,我娘说我是掉钱眼里的怪胎,可父亲不这么认为,喜欢银子的人,才会更加用心的去挣银子嘛。”

叶敬顺着沈翊的话:“有个会挣银子的娘子,为夫就显得太无用了。”脸上还颇为自苦。

沈翊还正要说什么,叶敬却一把把她抱起,沈翊挣扎,叶敬嘴更快:“有蛇。”

沈翊要推的手立马变成紧紧的拥抱,还缩起双脚,看上去就像是挂在叶敬的身上。

不管一个女子如何强悍,就算沈宗腾从小把沈翊当成儿郎一般养大,压抑她许多女子的天性,磨炼她的柔软变成坚强,可有些本性上的东西,始终无法改变。

也许沈翊能面对一个狡猾对手做到面不改色,甚至在深陷敌手圈套时仍能冷静分析,可那种滑溜溜蠕动的东西,还是能瞬间让她花容失色,毛骨悚然。

“哪里?哪里?”沈翊颤声道。

“不是蛇,是我看错了。”不知是不是叶敬说话,他的胸膛有点抖动。

确定没蛇后,沈翊才从叶敬身上松手下来。

一阵心有余悸地到处看,脚下的树叶有三寸厚,还有些潮湿,沈翊不再觉得它可爱,觉得它处处都藏着危险。

可她正狐疑地盯着脚下时,却似听到低低地闷笑声,抬头,见叶敬的眉毛正不停地抖动,灵光一闪,沈翊算是明白过来。

敢情这是叶敬在逗她呢,如若真有蛇,首先第一个有反应的应该是沈翊身边的两匹马!当初沈家买马时,可是按着选战马的标准,马儿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可真是弱点一上,人就有些智障了。

“叶敬,你不想活了?”沈翊满脸凶悍。

可叶敬更快,一上马,就如同离弦的箭,一溜烟就跑出丈远。

沈翊赶紧上马去追,不过她倒是想起妤夫人曾经叮咛她的话:“这夫婿是不能宠的,一宠他就会顺着竿子往上爬,要爬到你头上来作威作福的。”沈翊此刻是深有体会,竟敢耍她了,长进了呀!

当然,沈翊是追不上叶敬的,不管是骑马还是跑。

到了山脚下,叶敬弃马跑上山,沈翊也跟着弃马去追。叶敬有意让她,总是在沈翊要追上的时候又加快一点,恨得沈翊牙痒痒,所以沈翊扑倒叶敬的时候,就格外的凶狠。

叶敬被沈翊压在身下,他已经有所反应。缤纷的落叶,蓝白天空,耳边树叶的沙沙声,树林里特有的草木气息,还有怀中娇软的身躯。

叶敬热血沸腾,望着沈翊的目光沉了又沉,而沈翊只是凝望着他,并不见下一步的动作,肩上白色的披风垂落,几乎覆盖了俩人。

轻颦眉宇间,有一丝疑惑和困顿,叶敬以为沈翊一定会俯下身来狠狠地亲他。因为他竟然敢捉弄她,她不会借此惩罚?

可是,沈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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