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也是一丝不苟,彬彬有礼,令他清润动人的声音显得格外的优 00x
范晴今日青丝高挽,发间斜插着一支流苏,辅着蝴蝶翡翠,耳坠明月铛,淡施朱粉,唇点胭脂,皮肤白皙水亮,双眸暗含秋波,清丽雅致中含着几丝柔美,一身淡紫色的长裙为她窈窕动人的身材平添了几分袅娜。
她见张少昊一五一十的回答着自己的问题,言谈举止间处处透着儒雅和矜贵,与寻常人有着莫大的区别,心里便对他更欣赏了几分。只是张少昊除了回答她的问题,与问无题无关的话他半字不提,这不免令范晴有些受挫的感觉。
她俯身拾起半截木头在手,咬了咬红唇,状似无意地娇声道:“张少昊,我观你浑身的气度与风仪,绝非寻常人家出身,早晚会出人头地,有一番大造化。你枪法好,箭法好,男儿理当横扫疆场,在马上建功立业,以你的才干,为何要屈身在栖凤村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张少昊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恢复原样,淡淡地道:“我父母已逝,既无家亦无世,平凡至极无名小卒一枚,何谈建功立业与才干?再说了,栖凤村依山傍水,环境怡人,鸟雀众多,便是连凤凰都来这里栖身,我只觉得荣幸至极。”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太大材小用了。”范晴见他对栖凤村的评价如此之高,心里暗悔自己说话太轻率了。她仅仅是觉得张少昊才能出众,不该在栖凤村这种小地方被埋没,那样未免太可惜了。
张少昊默默垂眸,有力的手指缓缓摩挲着木头上的纹理,意味不明地道:“你们师兄妹堪大任之材尚且不觉得栖凤村小,罗祺兄甚至乐在其中,我为何会觉得这里小?”
罗祺已经在院门口听了半天壁角,被张少昊点名,便再也不好意思隐匿气息了。他迈开长腿,意态洒脱不羁的上前几步,装模作样地道:“少昊,师妹,你们也在啊?你们在聊些什么?好像很投机,我能不能听听啊?”
“师兄。”范晴正全神贯注的和张少昊说话,冷不妨听到师兄的问话,又隐含着打趣,她即尴尬,又羞怯,脸上红霞隐现,娇嗔道:“师兄,我们不过是说些寻常话罢了。”
她的话和脸上羞赧的神色充满欲盖弥章的味道,令人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张少昊对罗祺颌了颌首,默默地将晾干的木材择了出来扔在箩筐里,俊面冷清,神情坦然而稳重。
罗祺见张少昊不接话茬,大感无趣,这段日子以来,师妹对张少昊格外的不同,他又非木头,自然看在眼里,要说师妹也真有眼光,张少昊这人无论是长相,还是能力都值得他人另眼相待。
说老实话,纵观栖凤村大姑娘小媳妇对他们的评价,似乎他们两人平分秋色,长相和能力皆处在伯仲之间。
这些他不注重,只要萌紫玥不看重张少昊,即使全村的女子都追在张少昊屁股后面,他也无异议。不过他这人素来不喜欢庸人自扰,迄今为止,还未看出萌紫玥对张少昊青眼有加的苗头,是以他看着张少昊仍然极顺眼,当然,如果张少昊能和师妹成双成对,不再和萌紫玥走的近,他会看他更顺眼的。
思及此,他剑眉斜挑,望着张少昊的乌目中泛起了几丝兴味,浓密的睫毛轻颤不停,挪谕道:“少昊,你和我师妹说什么寻常话呢?惹得我师妹脸都红了。”
“师兄!你混说什么呢!”范晴的脸轰地红了,她脸皮薄,委实呆不下去了,薄怒的嗔了罗祺一句,扭头往自己的屋子而去。
范晴离开后,张少昊以微挑的眼角斜睨了罗祺一眼,目光神秘莫测,幽深难懂,声音凉凉地道:“你还有闲情逸致关心这些?不回屋子里去看看?到时莫说我没提醒你。”
我屋子里有什么吗?罗祺心下嘀咕,目露狐疑。转念又想到张少昊的语气虽轻,却隐含幸灾乐祸和看好戏的成份。他顿了顿,直接绕过张少昊和那些木材,往自己屋子里走去。
天璇收拾完屋子,便被他派出去做事了,因此房间的木门紧紧闭着。罗祺懒洋洋的来到房门口,即刻神色一变,就裹足不前了。
“怎么,你居然变得胆小如鼠了,仅一门之隔也不敢来见我了?”蓦然,门内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女声,除了音质不同,语气和罗祺倒有七八分相似。
罗祺眼神倏地一黯,站在门外沉默了片刻,缓缓抬手,还未推开门却又放了下来,然后他又缓缓抬手,仿佛那只手臂重愈千金,极慢的抬到门上,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房门甫一打开,一个细瓷花瓶闪电般的朝他砸过来。以他的身手,即使距离再近也可以避开,然而他不避不闪,任凭花瓶狠狠砸在他的右肩上,吭都不吭一声。然后花瓶顺着他的肩头滑下来,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瓷片四溅。
屋子是典型庄户人的格局,可屋内布置的颇为讲究,一应设置虽然尽量精简,却都有一种低调的华丽。
本应空无一人的屋内此刻却有五六名女子,其中两名锦衣华服的女子端坐上首,一名身着朱红襦裙中年美妇,另一名是身着淡绿襦裙的妙龄少女,生得美貌绝伦,妩媚多姿。余下四名做婢女侍立在二人身后。
罗祺脸上懒洋洋和无所谓的神情此刻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黯然和沉重。他抿了抿唇,突然大踏步地然大踏步地进屋内,然后一撩衣摆,噗嗵一声,重重跪在中年美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