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次文人宴已经有段时间了,芙蕖也算是空下了时间去烧那些丢在屋里一直没空销毁的画卷。
知道张管家和李大妈关系匪浅,芙蕖干脆就跑去了厨房。
“李大妈!”
李大妈摸了摸带着油腥的手,诧异道:“小姐到这里来干什么?”说着已经开始把芙蕖往门外推,“小姐千金之躯,想吃些什么只管吩咐一句便好。”
“不是,我是来给大妈送柴火的。”芙蕖溜了进去,将怀里的画卷丢到地上,“这些用来生火刚好合适。”
李大妈一看便明白了,哭笑不得道:“小姐你可别闹了。”
芙蕖当成耳旁风。虽然沈父不是什么大官但也真是把她当成小祖宗供着,从小到大进厨房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突然进来一次看什么都新鲜。
李大妈在一边紧张的要死,主子要是出事哪次遭罪的不是他们这些当下人的。
眼瞅着芙蕖拿起了一把用来砍骨头的刀,李大妈过去一把夺了下来,“我的小小姐哎,您可别在这边晃悠了,老奴这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芙蕖去了食材原料那边,“这边您随便玩。”
芙蕖也没那么不懂事,只好点点头,看眼这个看眼那个,又突然想起来:“大妈,那些个东西别忘了烧哦。”顿了顿继续说,“不许给管家!”
说真的,李大妈的担心挺多余。
要知道除了沈父全家就没有几个把她当成女孩看的,最过分还要数沈二哥。
沈中非刚拒绝担任锦衣卫一职跑去管理衙门的时候为了更好的训练那群属下,请了一众无数高手拿芙蕖当实验,最后才挑出了个最好的。
这也直接导致芙蕖虽然不能算是个高手,但也是各个方面都懂一点。就算是个半吊子也比常人要厉害的多。
芙蕖看着那些个人都忙着没有一个停下的,自己也觉得她挺碍事。一会拿拿辣椒一会拿拿西红柿,刚准备走呢,在桌子上看到了根胡萝卜,橙红橙红的,在一片绿色里特比打眼。
她是特别喜欢红色的,当即便拿了起来,旁边有个刚来的小丫鬟,结结巴巴的有些紧张:“这是买菜的时候卖主送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规矩,她刚被带到这里干活的时候便受了吩咐:买菜的时候不要买胡萝卜。
胡萝卜那么好吃为什么不买?她就是想自己吃。
芙蕖没放在心上也忘了自己吃的菜里从来没出现过胡萝卜,拿了根胡萝卜就走了。
一边走一边吃。
嗯,味道超级棒。
又过了一会儿芙蕖都把这件事情给忘掉了才觉得皮肤有点刺痛。摸摸自己的脸——坑坑洼洼的感觉,让芙蕖联想到了癞□□。
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发生了什么?芙蕖没慌就是觉得莫名其妙,干脆自己跑去找大夫。
“你这是同与自己相斥的东西接触了,以前有过吗?”大夫慢吞吞的问着,顺便在心里忍不住惋惜,小姑娘那么好看的一张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疙瘩造成的错觉还是别的,芙蕖觉得这个大夫好像趁机摸了一把她的手。
有点恶心。芙蕖不管是不是错觉狠狠的瞪了一眼老大夫,老大夫一哆嗦:“沈小姐怎么了?”一脸无辜相。
芙蕖皮笑肉不笑,道:“眼睛不舒服!”
凶神恶煞的样子像是要吃人。
等芙蕖离开了那个老大夫战战兢兢的危坐半天,朝一边的屏风怒道:“还不快点过来给我捏捏,养你是干什么用的?”
丸子头的小丫头赶紧跑出来,忍不住瑟缩。
芙蕖走到门口把看门的都吓一跳,“小姐你怎么了?”疙瘩更加严重了。
甩甩手上的药包,芙蕖无奈道:“病了呗。”和那个死人相的大夫扯了半天心情好差。
“家里谁来做客了吗?”
门口多了一辆马车,看着还挺喜庆,而且不像是女儿家的车。
守卫笑道:“这是新任状元郎的马车,好像是来……”
还没说完芙蕖就跑进了院子。这是遭天谴了,那个老大夫真没故意摸她?芙蕖还真觉得眼睛开始不太舒服,便开始用手摸眼睛。
不管怎么样,沈父从小就是这样教她的。只要是占便宜的,哪怕是一点点苗头都不能放过!
……刚才好像拿过辣椒忘记洗手,眼睛更痛了。
芙蕖眼睛被刺激的发疼,眼泪不一会就流了一脸。
水缸在哪儿呢?
好像是在后面,芙蕖无头苍蝇一般往后走,不出意料的撞到了人。
“对不起。”芙蕖乖乖道歉。
“没关系。”声音有点陌生,是个男人,还特别高。芙蕖一脑袋撞上去都看不到头,很明显她只到那人胸口。
芙蕖后退了一步,泪汪汪的打量着来人。
哦,新任状元郎。怎么跑到后院来了?
没等芙蕖表达疑惑一块干干净净的帕子便被递到了面前。“给。”并没有什么安慰的话,芙蕖拿帕子动作粗鲁的摸了把脸,表情扭曲。
疙瘩破了啊!
芙蕖克制住想要尖叫的yù_wàng,扯了扯嘴角:“谢谢。”
“请问出口在哪里?”迷路的程俞潜四处张望着问道。这沈府什么都好就是路都长得差不多,一边标志物都没有。
自家院子很大吗?应该比状元府小不少吧。这都能迷路。
虽然心里吐槽芙蕖还是乖乖的指路:“在前面。你先往东走,然后往南走,一直走一直走,你就能看见大门了。”
程俞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