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凡两界开始交战时,影响到的不只是凡间界。存在在青瓷片内部的大大小小的世界,都受到了影响。
在凡间界的外围,有一个完全封闭起来的世界,它的外形就像是倒置的宝塔,或者说海螺下方小,上方大,一层层向上罗列。
但是在最下方的就只剩下了骨架,只有最上面一层是完整的,道数第二层还残留着小部分。
这个世界的最上一层就是真妖界,而倒数第二层那残缺了的世界,就是曾经入侵过凡间界的妖界。
除了这两个还残留着的世界之外,其他的世界都已经被抛弃,脱离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凡间界绝大多数妖怪的祖先,都曾经是这个世界的一员。
而这个七层的世界,曾经有一个名字,叫做镇妖塔。
这个世界最初刚刚诞生时,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世界,几乎没可能完全独立,但在它的主人精心培养之下,这世界一次次蜕变重生,一次次跨越极限,成为现在这比其他的世界更强大的世界。
在镇妖塔世界最上层的真妖界,无数的真妖栖息其中,而在真妖界的最中央,是一颗巨大的藤蔓,它盘绕在一座洁白的宫殿之上,绿色的藤条轻轻闪烁着,喧宾夺主地掩盖了宫殿所有的本色,把整个宫殿也映照的忽明忽暗,诡异之极。
而它庞大的根系,就直接扎根到了真妖界的各地,从路边、房屋边伸出来,生长成奇特的藤条,盘绕在房屋上、柱石上。
第一次看到真妖界模样的人,甚至会惊讶,到底这是一个世界,还是一根藤条。
它早就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模样。
而在这藤条盘绕的大殿的最高处,有一座用七彩羽毛搭建而成的华丽宝座。
每一根羽毛都如此轻柔,只有最轻灵、宛若柳絮一般的人,才能坐在上面。
而此时,坐在上面的是一名蒙着白色面纱的女子。
她用一只手轻轻支着侧脸,有些不耐烦地捏着自己脖子旁边的一缕头发,极为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发色是奇特的银白色,不同于老人的白色,她的头发更富光泽,更像是自己在发光。
忽然,她丢下了手中的头发,低下头去,脖子那美好的曲线,就像是白色的天鹅低下脖颈,看着水中自己的影子。
但她看向的,却是脚下死死碾碎的一片羽毛,似乎那羽毛是某个人的化身一般。
碾,再碾!
碾死那个混蛋!
她就是妖主。
在她的面前,真妖界没有一个人胆敢站着,甚至没有一个人胆敢和她对视。
但就在她终于将那羽毛碾碎时,她的面前突然浮现出了一个淡淡的影子。
看到那影子,妖主猛然站了起来,怒喝道:“你竟然还敢回来!你是不是接触了仙帝!是不是!是不是!”
那淡淡的影子渐渐变得凝实起来,它似乎存在在这里,又似乎存在在其他的任何一个地方,这里的只是它的影子。
它并没有回答妖主的质问,只是静静地悬浮在那里,居高临下,不张狂,却有种骨子里的藐视味道。
早就习惯了它的形态的妖主知道,这是它在冷淡地审视自己。
妖主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这种目光!
淡然的,漠视的,如同看着一个死物,毫无感情,也毫不在意。
以前的无数次,妖主都忍了,因为这人是她必须忍受的存在。
没有它,就没有现在的真妖界,没有真妖界的一次次蜕变,更不会有她。
但这一次,她忍不住了。
她冲了上去,伸手扼住了那影子的脖子,怒喝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去接触仙帝!我才是你选中的人!”
被扼住了脖子的影子,似乎一无所觉,只是低头看着她,许久之后,那影子才淡淡道:“放开。”
淡淡的声音,却让妖主宛若被毒蛇咬中了一般,猛然收手。
&要忘记你的身份。”黑影冷冷道,“我不会再容忍你第二次。”
这大殿之顶的巨大空场里,藤条闪烁着的绿色幽光,几乎要将白色的墙壁完全吞噬。
身穿洁白羽衣的妖主站在那里,只有她的宝座和她脚下的一圈还是白色的,那是被她扯下、踩碎了的羽毛。
&什么?为什么你要去接触仙帝?难道你要放弃我?”妖主却依然气愤难平,她虽然放开了手,却依然一步不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黑影,“仙帝哪里能比得上我?”
&前的仙帝或许不如你,但是现在的仙帝,未必不如你。”黑影淡淡道。
那语气,似乎不是在谈论可以掌控一方世界的豪强,而只是指点着羊群中的一只山羊,谈论着它的肉质,它的皮毛。
妖主的身躯颤抖了一下,她自己似乎都没有发现。
&是否放弃你,却并不是由我决定的。”那黑影道,“如果仙帝能够强行吞噬凡间界,他就会成为最早完成独立世界的人。我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不能!”妖主声嘶力竭,“这整个真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为了你才做的,你不能……你不能!”
&实上,我能。”黑影似乎侧了侧脑袋,“实话说我很失望,我赐予了你闪木,又给了你这么长时间,真妖界才不过如此。”
&么叫不过如此?”妖主又要发飙。
但黑影只是慢慢转身,环视着左右。
诡异的藤条似乎在无限扩张,妖主瞪大着眼睛,维持着身上的气势,对抗着这诡异的气氛。
如果让她的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