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刚坐稳身子,几乎是游子晏前脚刚走,后脚宋卿身后的帘子就再次被掀开来,一张顶着白玉镶金冠的笑脸凑进来,对着太子说道:“齐太子,这外面天气如此之好,不出来策马前行享受一下你的臣民们对你的敬仰爱戴么?”
此人正是越太子端临。
宋卿定睛一看,却发现他那匹马上却是坐了两个人,他坐在前面半趴在马上,策马的却是坐在他身后的少年。这情景显得格外的怪异,更何况越太子浑身金光灿灿,马鞍还有越国的国标,两边跪着的越国百姓很快就有人猜到这人便是出使齐国的越太子,顿时全都惊奇不已的看着这边,甚至指指点点的。
越太子却似是浑然不觉,自在的很。
太子微微一笑,说道:“越太子若是有空,不如进来陪我下一盘棋如何?”
越太子目光微微一亮,说道:“也好。”
然后就上了这辆马车。
马车宽敞,便是车里坐了三个人,都还有余地。
虽然外面还有太阳,但是气温却还是低的,越太子却只着一件薄衫,果然是在冰天雪地的越国,锻炼出了耐寒的体魄。
宋卿小心的把茶具都挪到了一边,然后把棋盘棋盒摆上去。来的时候太子吩咐带上棋盘宋卿还有些纳闷,去秋猎哪里还有空下棋,没想到这就派上了用场。
不过越太子下棋比自己还臭,而且脸皮极厚,宋卿忍不住先为太子默哀了。
太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越太子是客,先请。”
越太子倒也不客气,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捻起一颗黑子,啪嗒一声就落在了棋盘之上。
看越太子与齐太子两人前二十步,几乎是毫不犹豫,落子之快几乎是这边棋子刚落,那边的棋子便紧跟而下,只听得棋盘上啪嗒之声不绝于耳,而二十子之后,速度便逐渐减慢,每下一子,都要顿上一顿。
宋卿虽然棋力浅薄,但是跟在太子身边这么久,也算是有些长进。本来料想中越太子肯定会被打的落花流水,可是宋卿抽空瞄一眼棋盘,却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只见棋盘之上黑白两方棋子正厮杀的惨烈,而且诡异的是越太子的黑棋丝毫不亚于太子这边的白棋,攻势异常猛烈,不仅拦住了太子这边扩大地域,而且也构成了威胁。而齐太子这边确却是棋风稳重,管黑子如何攻击都防守的严丝密缝,以宋卿的棋力看不出太多,但是光从她可以看得懂的棋面上来说,现在的战况基本上就是黑子在狂轰乱炸白子。而白子虽然暂时保得局面但是显然处于被动。
宋卿忍不住紧张的抬眼看了一眼太子,齐太子却仿佛完全没有被棋盘上惨烈的战况影响,神色淡淡,提子落子间依旧淡定从容。再看越太子,却也是含着一抹笑,仿佛只是在玩一个小游戏,看看战况激烈的棋盘,再抬头看一眼两位各自云淡风轻的两国太子,宋卿觉得自己的段位真是太低了。
因为前晚太过兴奋基本上就没怎么睡着,下棋对于棋力浅薄的宋卿来说本来就是一件比较枯燥无趣的事情,不知不觉眼皮越来越沉重,直往黑甜梦乡里坠了下去。
“从第一颗落子你就开始部下这么大的一个局,前面死守不攻,到最后却一步一步的收紧,逐步蚕食。是我小看了你。”越太子看了眼棋盘上自己这边被吃的七零八落的棋子,然后目光炯炯的盯着对面的齐太子。
齐太子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说:“不过一盘棋罢了。越太子过奖了。”
越太子只是笑了笑却忽然转了话题:“我与你做一笔交易如何?”说完看向正卷缩着身子缩在齐太子旁边,脸还枕在齐太子散开的衣袍上正睡的正香的宋卿身上。齐太子也顺着他的目光一低头,目光微微一凝,然后抬眼望向越太子。
越太子嘴角噙了一抹笑,挑眉说道:“你的这个奴才实在有趣,我心喜之,想以一头雪兽与太子交换,不知这桩生意,太子可否?”
宋卿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下十分安稳,竟不像是在马车上,猛然睁开眼,眼前已是一片漆黑,过了许久才隐约可以看见帐顶。
自己居然从马车上睡着了,然后被人搬到了床上。
衣服倒是没脱。
宋卿稍微安稳了一下,暗自懊恼自己在齐太子身边的状态太过放松。
从床上起来穿好鞋子,借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一点月光摸到了门口,轻轻地把门拉开。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宋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然后借着月光观察了一下外面的环境,门外就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孤零零的立着棵不知道是棵什么树。
院门口的侍卫听到声音警惕的回过头来看,手中的刀已经握紧了,见到是宋卿才又放松了浸提。
宋卿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走了过去。
“这位大哥,可知道这是到了哪里?”
“青公公。”他连忙对着宋卿一拱手,他是东宫的私军东宫卫,宋卿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是太子贴身的人,他们自然的就带了几分尊敬。“我们现在正在离城门不远的上清别苑。这里是殿下的休憩之所凭澜院。”
宋卿点点头,又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过子时。”东宫卫说完又问:“公公是起来寻殿下的吗?我方才还看到殿下往清荷院去了。”
宋卿正准备回去的,闻言顿了顿,看着他:“清荷院?在哪边?”
“就从这里出去直走一段拐过一个弯再往西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