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宫,莫名的,因为一名原本应该十分不起眼的宫人弥漫着低气压。
而东宫的宫人还有东宫卫们,特别是跟着宋青去了粟央宫的那一群人,更是心焦不已,每天都在期盼着宋卿平安的度过这一劫。
同时东宫的宫人们还奇怪的发现原本只是偏殿一名普通的宫人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东宫主殿的秀儿,这几日一直在照顾昏迷的宋卿,包括抹身换衣的事情全都是由她一人经手,据说还是元公公亲自点的名。
去伺候现在当红不让的宋卿,不知道是多少宫人的愿望。宋卿醒了,自然是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宋卿若是没醒,就这么死了,那自己也有机会从此以后就留在主殿伺候太子,那可是天大的机遇!但是一开始谁都没有想到,本应该是归主殿的差事,却没想到这样的好事居然会落在秀儿身上。
这几日秀儿也是听了不少尖酸刻薄的讥讽,如果换做是以往,只怕她早就偷偷躲起来哭了,可是现在她一点也不难过,反而心中充满了力量,因为她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回想起那天元公公把自己找过去,秀儿还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忐忑不安,猜测着元公公是不是因为自己跟着宋青去粟央宫所以要责罚自己,秀儿有些怕,却又莫名的有了一种微妙的跟宋青共患难的自豪感。
虽说如此,在面对元公公时,她还是一脸局促紧张。
元公公脸上一点都不见平时的和蔼之色,而是一脸凝重和审视,她心中打鼓,不知道元公公会怎么处罚自己,应该不会要发配到慎刑司吧?直到她膝盖都跪麻了,元公公才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殿的?平日负责做些什么?”
秀儿诚惶诚恐的回答:“回公公,奴婢叫秀儿,在素云殿负责打扫庭院,修剪花圃这些粗活。”
元公公又问:“秀儿。今天宋青去粟央宫。你也在其中,是不是?”
秀儿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看向元公公,惶恐不安的说:“是、是......”
元公公将茶杯的盖子一盖,发出清脆的瓷器碰撞的声音,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平稳而缓慢,却无形中形成了一股压迫性:“有人跟我说。是宋青鼓动你们并且以重利收买你们,你们才敢跟着一起去的,此事可是真的?”
“不、不是的!”秀儿下意识反驳。
“嗯?”元公公脸上的神情有些莫测:“秀儿,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关系到你会不会受到责罚。你知道,这件事闹得很大,很有可能会受到重责。你还是想清楚再答的好。”
秀儿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重责......会被发配至慎刑司吗,那个每天有做不完的活吃不饱睡不足还要挨打的鬼地方?她的脸色苍白起来,但是下一瞬,她就想起了宋青被扇出血的脸,那条鲜血淋漓的手臂,还有他在湖边遮住脸崩溃的大哭声.......秀儿抿紧了唇,眼里的挣扎渐渐消失,她抬眼看向元公公,坚定地说道:“元公公。青公公并没有出言鼓动,去粟央宫是奴婢自愿的......”她顿了顿,腰杆挺直了些:“还有当时阿喜和盼雨公公被粟央宫扣押,也是奴婢向青公公报的信求得青公公去救阿喜的。......若有责罚,还请公公务必保全青公公,奴婢自愿领罚。”说完这一番话,她像是完成了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脸上说不出来是轻松还是惶然,对着元公公深深地拜倒在地。
元公公原本云山罩雾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看着跪伏在地的秀儿,一双依旧清明的老眼中多了些欣慰还有一丝赞赏,他说道:“好孩子,起来吧,到我这儿来。”
秀儿心中疑惑,惶惑的抬头看了元公公一眼,看到他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时还是有些惶恐,却还是站起来,局促的走近了。
元公公脸上再次挂上了和蔼的笑容,像是一位慈祥的普通老人:“你进来东宫有多久了?宫外还有哪些亲人?”
秀儿从未见过元公公对自己露出这样和蔼可亲的表情来,她心中越发迷惑起来甚至有些惶恐不安,却还是乖顺的答道:“回公公。奴婢九岁进的东宫,现如今已有六年了。奴婢的爹爹娘亲都双双病死了,是婶婶把奴婢送进宫里来的。”
元公公又问:“哦,那你婶婶对你好吗?”
秀儿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小声的说:“不好的。在婶婶家的时候不给饭吃,还要做很多重活,还经常被婶婶打骂......奴婢到东宫之后,吃得饱,穿得暖,每个月还有银子拿,主子又仁厚,能来东宫,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气。”她由衷地说道。
“嗯。真是个好孩子。”元公公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你从今天开始服侍宋青,你可愿意?”
“是......”秀儿条件反射的说了是之后,才反应过来刚才元公公说了什么,却又有些不敢置信,她小声的反问道:“公公,您方才说了什么?”
元公公耐心的又说了一遍:“宋青现在的身份已经不仅仅是东宫的宫人,所以我打算让你去服侍他。你可愿意吗?”
“奴婢愿意。”秀儿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连连说道:“奴婢是愿意的!”
“嗯。很好。在此之前,我要你答应一件事情。”元公公道:“从今往后,宋青就是你唯一的主子,他死你就死,他生你就生,在任何情况下,你都要记住这一点。”
秀儿先是愣了下,听到最后,浑身就是一震,最后对着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