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用这种表情看我?”十四顺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偏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被他这种表情看的发急,我脱口道:“还不都是你!你刚才……”陡然顿住,这种话怎么能说得出口。
十四笑意更浓,问道:“我刚才怎么了?”
我瞪他一眼,说不出一句话。他显然是明知故问,随意的一句话,就将我的心思揭穿,我又羞又恼,躲在床角不敢看他,耳根烧烧的,想必脸上也红成一片了吧。
“青冉,这么长时间了,你还在气我吗?”十四的声音轻柔,没有了平时的讥诮,听来沉郁。
我心中一酸,忍不住道:“不是的!我只是气你……”又一次顿住,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底的情感似乎就要呼之欲出,我恼自己的失言,只低了头,不再说话。
十四将身子凑近,笑说:“气我不为你早作打算,是吗?”
十四的话一下就戳中要害,我窘的不行,头也得低的更低。
听闻他一声轻笑,顺势将我双手捉住,我蓦地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灿若秋华的星眸中,闪烁的全是我的影子,他微弯起嘴角,低声道:“你愿意等吗?”
心头一颤,我匆忙将手抽回。十四微微一愣,眼中尽是落寞。我怔怔望着他,满心酸楚,我不知道我在迟疑什么,总觉得那一次的失望太深,我再也燃不起希望。
“你……你告诉我,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我凝望着他,心中紧张的似在打鼓。
他沉思了一阵,答非所问:“我送你的灯笼好看吗?”
我愣了一下,不知他为何会有此问,难道是在逃避?我苦笑一下,答道:“我很喜欢。”
他郁郁看我一眼,又道:“那盏灯笼,额娘也有一个。”
“我知道。”
他又沉默起来,我不禁侧头去看他。他静坐在椅子上,神色冷毅,眼神不知落在何处,我顺着他的目光,瞧见了我挂在墙上的灯笼。他看了一阵,回头看我:“青冉,我这一生,无论何时,额娘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你明白吗?”
我骇然无言,只定定望住他。如果这算是他的回答,我想,我应该已经原谅他吧,哪怕他会做伤害我的事,我也不会再怪他。女人总容易被感动,无论多聪明的女人,都会毫无保留的相信一句誓言,一个承诺,何况是我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子,来自未来又如何,我不过是个普通人。
“青冉。”他唤我,眼中已有焦灼。
我轻声一叹,握住他的手,道:“我明白。”
他笑了一下,点点头。“那句话还凑效,若有难事,就来找我。”他起身,又回头看我一眼,“还有,老十三的事你以后不要再管,免得惹火上身。”说完,推门而去。
十四离开后,我呆呆望着那盏灯笼,想着他刚才的话,思绪飘渺。我不想做徒劳无功的事,如果没有结果,我坚决不会投入心力,但是能由我说了算吗?所有的一切,好像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轨道。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本来一室安静,突然有人说话,吓了我一跳。
我抚着心口,循声望去,原来是十三,他身后还站着四阿哥。暗骂自己糊涂,有人进来都没有察觉,真是要命。
说来也怪,今天真是热闹,要么一个都不来,要么全部在一个时候来,真是奇了。
急忙起身给二人行礼,可身子一动,又疼的厉害。四阿哥摆了摆手,淡淡道:“有伤在身还逞什么能,安就不用请了。”
这人怎么这样,好像我愿意给他请安似的!不请正好,本姑娘也懒得理你。我躺在床上,懒懒道:“四阿哥有事吗?奴婢这个样子,恐怕什么也做不了。”
“你怎么总把别人往歪处想,今天是过来看你的。”四阿哥一边说,一边在十四刚做过的椅子上坐下。
“是啊,四哥是专门过来看你的。”十三在一旁插嘴道。
今天专门来看我的人不少,总该有点目的吧。正想着,四阿哥问道:“有人来过?”
我看了一眼那把椅子,也不想隐瞒,于是点点头。本以为他会追根问底,他却不再问起。
十三看着我,一脸愧疚:“本以为你休息几天就会好,谁知竟这么严重,我那一拳也不是很重啊。”
我看十三一脸不解的模样,玩笑道:“十三爷那一拳的确不是很重,而是很重很重。”
十三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你这是套我话呢。”
我笑而不语。其实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伤重不好的原因,恐怕多半是因为心情抑郁的原因,和十三没有关系。
四阿哥深思凝重,看了眼十三,又看着我,肃声道:“十三的事你不该管,中间还牵扯着太子,你别没事尽给自己找事。”
得,跟十四说得一样,还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不过我心有不甘,这事怎么说也是我给缓下来的,不管怎样我总是没有做错,他们一个个都说我没事找事,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我不管,十三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太子出了事,谁能担待的起!”我与四阿哥怒目相视,比气势谁不会啊?
四阿哥沉下脸,目光犀利。“你知道的不少。”
我一惊,才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但话已出口,收回时不可能了,于是故作轻松地说:“看多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鲁莽,也不会这样。”十三看我们斗起嘴,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