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成死死地盯着程凉暮看,这位含着金勺长大的程家二公子,像是看蝼蚁一般漫不经心地睨着他,眼底有他们两个人才能看得懂的警告。
徐逸成当然知道他在警告什么,程凉暮是在警告他,不该说的就不要说。
比如半年前程氏恶意收购慕氏医疗的事情;还比如收购土地那天,程凉暮是如何跟赌场的人串通好,恰好在那个巷口堵住徐明立给他造成心里恐吓;
还有徐臻身上出现的淤青......为什么那么巧,偏偏是收购那天就刚好被人打成那样呢?怕是跟程凉暮脱不了干系吧,徐臻身上有淤痕,他妈妈才会心疼心软,才会迫不及待地送他出国留学啊。
程凉暮,年纪尚轻,就如此工于心计、操纵人心......
徐逸成闭了闭眼,最终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有些疲惫地说了一句,“慕眠,你跟他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程凉暮深沉缜密又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的人,他算计你千百遍你怕是都不会知道。
清晨的夏风刮过,拂过慕眠白皙素净的脸蛋,她一双漂亮澄澈的杏眼里一闪而过淡淡的迷茫。
不过那缕迷茫很快被她掩住,慕眠平静地开口,“多谢徐总关心,不过我们两个人的事,不需要外人说三道四。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医香嫡女:世子请闪开
慕眠没兴趣看他们打哑谜,她昨晚睡得晚今天起得早,人本来就很困,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她转身朝程凉暮车的方向走去。
徐逸成看着她就这样走远,双手成拳攥得死死的,视线又到程凉暮这边,徐逸成的神情愤怒中透着一些微不可查的紧张。
程凉暮笑了笑,懒懒地耷拉下眼皮,语调低了些,“你喜欢徐臻的亲妈吧?”
整个徐家,最反对这桩土地收购的人就是徐逸成。为什么呢?
自然是牵扯到当年的一桩情事。
什么心疼徐臻,什么道德仁义,都是屁话。
人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徐逸成只是不愿意,自己喜欢的人留下的唯一东西,就这么转让而已。
“你说什么呢?”徐逸成的面色顿时就变了。
程凉暮眼底有高高在上的嘲弄,一双眼睛看着徐逸成,仿佛早已将他看透一般,勾了勾唇,他淡淡地道,“收敛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