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临淄。
当齐国大夫颜庚将蒯聩被戎狄人所杀的消息告诉田常之后,田常沉默了好长时间,才悠悠的说了句:“这小子够狠!”
“嗯?”颜庚一愣,随即问道:“难道执政大人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
田常自知有点失态,赶紧说道:“不知道,随便说说而已。”
既然蒯聩已死,就再没有人与姬辄抢国君之位了,姬辄回国已经是大势所趋了。在没有政治对手的情况下,姬辄开始一系列的运作,为自己回国继位做最后的准备。
卫国濮阳孔府。
家臣土曼父疾步匆匆的走进大厅,“土曼父拜见主公。”
“嗯,起来吧!”土曼父起身后,左右看了看,示意孔悝屏退左右。
“你们都下去吧!”孔悝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侍女仆人退下。
左右退后,孔悝问土曼父道:“齐国情况如何?”
土曼父压低声音道:“蒯聩已死,齐国执政田常大人将发兵三万护送君上回国。”
“嗯---”孔悝听罢,长长的嗯了一声,“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君上还有何交代?”
“君上要求我们在他回国之前扫清所有障碍。”土曼父道。
扫清所有障碍?
障碍,是谁呢?
孔悝心里非常明白,姬辄嘴里的障碍指的是谁,“这么说他要我们除掉师般了?”
说实话,孔悝自己是不愿意发动政变杀死师般的。按照他的想法,只要齐国愿意发兵护送姬辄回国,到那时师般会自己离开卫国的。
但是现在人家姬辄却要让他发动政变杀死师般,他该怎么办呢?
“正是此意。”土曼父肯定的说道,“君上说只要我们事情成功,他会立即在齐国的护送下回国继位。”
这个?
孔悝迟疑了。
望着孔悝迟疑的神情,土曼父道:“主公,臣知道你不愿意背上弑君乱政的恶名,但是事已至此,我们不这样做也由不了我们了。再说了我们现在不作出一点功业,将来新君上能够器重我们吗?”
孔悝听罢不再言语。
他很清楚土曼父话里的意思,你自己不做出一点贡献,凭什么让人家姬辄将来重用你呢?想到这里,孔悝对土曼父道:“好--,既然如此,就让我担当一次弑君乱政的恶人。我看事不宜迟,明天一早我们就行动,等会你就出城到我的封邑上,调集兵马,化装成百姓连夜入城。”
“诺---”土曼父说罢随即离开。
第二天天还没亮,孔悝、土曼父带领上千名家丁即刻赶赴王宫。
等孔悝的队伍冲进王宫寝室的时候,折腾了一夜的师般还在睡觉,便被杀死在床榻之上,临死前连哼都没有哼一下。
师般实在是太累了,当国君这么长时间来,几乎是夜夜笙歌,每天晚上不折腾几个女人决不罢休。这一次他彻底睡着了,临死前还在想着孔府的绿袖小姐。
杀死师般后,孔悝长长的的舒了一口气,没想到弑君竟然如此简单。早知道如此简单当初自己何必那么紧张呢?
孔悝刚刚杀死师般,石圃就带着将士赶了过来,当他带兵赶到王宫时,师般的尸体已经被抬出了宫门。
望着已经冰冷的师般尸体,石圃怒火中烧,“你---,你这是犯上作乱,我要杀了你为君上报仇。”说罢,石圃准备与孔悝死战到底。
这时孔悝说话了:“石将军,我知道你很生气,师般一上台就封你为宰相,他对你有知遇之恩;但是你好好想一想,师般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一吃喝嫖赌的花花公子而已,他当国君将近一年来,干过什么事情?除了在宫里吃喝之外,就是到街上去掠夺良家妇女,濮阳百姓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了,食其肉寝其皮都不为过,我今天的所作所为完全是是顺应民意,替天行道的正义之举。望将军不要再执迷不悟,为他效力了。”
对于师般的所作所为,石圃不是不知道,他也曾经多次劝诫过师般,但是师般就是不听,要么就是表面上听了,等他一走又继续开始了玩乐。
几次三番之后,就连石圃自己都有些后悔当时向赵鞅推荐了师般,但转眼一想既然已经将他扶上了君位就不应该再有异心,也许师般玩乐上几年就会有所收敛,开始好好治理国家。
但是他错了,就算他石圃愿意给师般机会,但卫国人民却不答应了,就算孔悝不杀死他,其他人还会杀了他,到了最后姬辄一旦回国他还是免不了一死。
孔悝继续对石圃说道:“石将军,我知道你忠心耿耿一心为国,先后辅佐过几代国君,但是蒯聩、师般他们都不争气,怨不得你。再过几天姬辄公子就要回国了,等他回国之后,你我继续齐心协力辅佐与他,定能将卫国治理的井井有条。”
一听到姬辄要回国,石圃冷冷的对这位曾经的好友说道:“孔大人,你就等着你的高官厚禄吧,我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再说我曾经帮助过蒯聩,姬辄是不会饶了我的。”“将军错了,我也曾经帮助过蒯聩,但是国君他都能放过我,我想他也一定会放过你的,留下吧。”孔悝劝阻道。
石圃摇摇头说道:“不了,谢谢孔大人的一番好意,石圃有自知之明,我就先行离开卫国了。另外卫国经过楚丘一战,所剩兵力就剩下我带的这点了,兵符在此,交予孔大人,带好这些兵马,也算是给卫国留的一点家底吧。望你们能够将卫国治理成列国的典范,石圃就算是远在他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