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头晕的厉害,想出去走走。”
说完,郗疵头也不回的走出中军大帐。
望着疾步走出大帐的郗疵,智瑶不解的摇摇头。
走出智瑶中军大帐的郗疵一个人来到军营外的原野上,此事已经是农历的三月份,沿着乡间的小道,郗疵走上面前的土丘。
举目四望,四周的原野上的野草疯一般长起来,中间夹杂着一些黄的、白的、红的野花,在春日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煞是好看。
望着无尽的野草疯长,郗疵感到难受,“哎---,这么好的庄稼,白白这么荒着,真是可惜了。”
围城三年来,他第一次感到了这么多的庄稼荒废了,真是可惜。可是自己以前怎么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心只想着灭掉赵氏,帮助智瑶称霸中原,现在想来竟然有些幼稚可笑。
在一块石头上郗疵坐了下来,开始回想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
也许从一起初,这场战争就是一个错误,先不说智氏、赵氏谁对谁错,单就凭战争给百姓造成的苦难来看,这场战争就是一个错误。
再从智瑶这个人来说,也许他根本就不具备一统晋国的能力和水平,性格豪爽是不假,但是却不具备一个政治家应有的防范之心、仁慈之心。
还有一点那就是,虽然现在看似智瑶在军事上处于上风,实际上已经是四分五裂了。残忍的性格已经导致百姓对他不满,至少现在的晋阳百姓已经对他恨之入骨,宁可饿死都不愿意向智瑶投降。再想想周边环境,似乎除了北边的秦国与智瑶的关系尚可之外,周围的所有国家都与智瑶或多或少有矛盾。
郗疵暗暗想道,现在他总算是有些明白了,也许从一开始自己就跟错了人。
“哎----”举目四望,郤疵一声长叹,“也许我真的该走了。”
一想到这里,郤疵又有些于心不忍,自己青春时期的梦想,似乎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几十年来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今天的出走吗?
可是自己现在不走能行吗?智瑶当着魏驹韩虎的面指出人家有反心,这就等于把人家逼上了非反不可的地步,人家不反你能行吗?
“主公啊,主公,你真是幼稚到了可爱的程度。你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谋反,这不是摆明了要让人家反你吗?”郤疵默默的说道,“你相信自己人是好事,可是你相信敌人,可就真的幼稚了。”
郗疵一边想一边在心里埋怨着智瑶。越是埋怨越是坚定了他离开的决心。但是要他真的离开,还多多少少有些不忍,毕竟智瑶这个人还是有他的优点,对自己也是言听计从。“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你怎么就那么执拗呢?”
更何况自己已经不在年轻,若是突然间就这样离开,自己年轻时的理想、奋斗等等,在这一刻都结束了。
一时间郤疵觉着胸口憋闷的难受,于是起身在小丘上环顾一下,目光最后落在了对面的晋阳城上。
这座即将倒塌的城池,已经耗费了他三年的时光,现在终于快有结果了,但是他却要走了。
“赵无恤啊赵无恤,三年了,我终于认识到了,你竟然还是一代雄主。”
说完这句话,郤疵都被自己的对赵无恤的评价给惊住了,这么多年来,他们从来可都是把赵无恤当做胆怯、忍让的主来看待的,今天自己突然对赵无恤做出了一代雄主的评价。看来潜藏在自己心中的概念,还是认为人家赵无恤比智瑶强。
“但愿将来的晋国能在你赵无恤的治理下,人民过上好日子。”郤疵一边说一边开始往下走。
现在他已经想到了逃离。
离开了,终于要离开了。但就算是要离开也至少也应该向主公告别一下吧。
这是人之常情,郤疵不觉间来到了智瑶的中军大帐前。
“先生,你到什么地方去了?”见到郤疵回来,智瑶高兴的说道,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事情。
“没事,我出去在外面走了走。”
“哦,多走走好。快坐下,我们说说攻城的事情。你刚才查看了晋阳的情况,说一说我们什么时候攻城合适?”
智瑶邀请郤疵坐下,但是此时的郤疵已经没有心情在与他谈论这些事情了,“攻城的事情,暂且不要谈论,主公还是多谈谈人的事情,多防范一下别人在背后向你下刀子。防止到时候晋阳没有拿下来,却遭到了别人的暗害。”
一听到郤疵又在说防范别人的事情,智瑶就有些不高兴,“先生,我知道你要说让我防范韩魏两家的事情,我刚从都已经告知了他们,他们也都同意与我一起拿下赵无恤。把话话又说回来,就算没有他们两家的帮忙,我智氏一家也能够拿下晋阳,所以这一点敬请你绝对放心,不会有事的。”
既然智瑶还是如此的执拗,郤疵的心彻底死了,他起身道,“主公,晋阳攻克在即,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多防范一下外围的敌人,防止他们趁机袭击我吗晋国。”
郤疵今天是怎么了,老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攻城的事情。
“嗯--,这倒也是,一旦我们攻克晋阳,我的敌人肯定会向我们发起进攻,趁机掠夺我们。先生以为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们最大的敌人来自东边的齐国的,我的意思在攻克晋阳之前,先去齐国把身后的事情打理好。只有在扫除了这些障碍之后,我们再专心攻克晋阳不迟。”
“也好,那就按你的意思办,你看何人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