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整一个中午的时间久这样过去了,下午时分,风雪稍微有所减退。
赵无恤这才走出赵氏宗庙,现在他要找一个人好好商量一下,可是在晋阳这个地方,能有与自己说话的人吗?
最后,他想到了韩氏,当年父亲在左右为难的时候,找的就是自己的岳父大人,最终决定选择自己作为赵氏的继承人,今天他也面临着父亲当年的困境,所以他也很需要找一下韩氏来商议此事。但是今天的赵氏与韩氏之间的关系,却有些让他琢磨不透,虽然处的也还算不错,但是两者之间总有点什么,这让他多多少少有些拿不定主意,他自己感觉今天他与韩氏的关系,没有父亲当年那样的好。
虽说没有当年那样好,但是除了韩氏,放眼天下,他还真找不出来第二个人了。
对,就找韩氏商议。
赵无恤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决定找韩虎商议。可是韩虎远在绛都,距离晋阳还有几百里的路程,当下又是天寒地冻时节,如何才能尽快找到韩虎与其商议,这又让赵无恤好好思考一番。
第二天一早,赵无恤找来了赵嘉、尹铎、邮良、司马寅等人。
“诸位,赵氏平定北方已有些时日,封邑扩大了不少。现在快要过年了,我决定在在赵氏举行祭祀祖先之前,前往赵氏所有的领地巡查一番,此外还要前往赵氏祖先的发迹之地祭拜一下,告慰祖先的在天之灵。”把赵氏所有重要的人士召集到一起之后,赵无恤说道。
听完赵无恤的话,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这事来的真是太突然了。
“父亲,现在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刻,天寒地冻、风雪交加;为了您的安危,我建议您等到年后再走不迟。”儿子赵嘉说道。赵无恤望着儿子,若不是有一个竞争对手在这,这个儿子确实是最佳的太子人选。
赵嘉这样一说,尹铎、邮良、司马寅等人也跟着劝说,毕竟天寒地冻,风雪交加,这个时候出门,莫要说像赵无恤这样的老人,就是年轻人也都感到害怕,生怕有一点闪失。
赵无恤环视了大家一眼,随后说道:“赵氏剿灭智氏北方势力,实现了一统,这是晋国赵氏几代人的心愿,现在终于在我手里完成,能不向祖先告慰一下吗?能拖的住吗?”赵无恤的声音里带着威胁的成分,大家也都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同意。
“我走之后,就由嘉儿主持这里的一切事务,尹铎、邮良、司马寅等人扶持。”
“是--”
安排完晋阳的事务之后,赵无恤带着高共等数十人出了晋阳。
下午的风雪虽然小了不少,但是还是纷纷扬扬的下个不停。
“主公,这天气可真冷啊!”赵无恤坐在车里,高共骑着马跟着车驾旁边,二人边走边聊着。
赵无恤挑开车驾的帘子,望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不时有风吹进车里来。
“下雪好啊!你看经过这场大雪,天地多干净啊!”虽然天气严寒,但能够看得出走出晋阳城的赵无恤心情很是不错。
雪很厚,赵无恤的车驾走的也不快,晃晃悠悠的向西边赶去。
傍晚时分,下了好长时间大雪终于有了消停的迹象,天空中竟然露出了少有的红日。照耀在雪白的大地上,呈现出血红的一片。
在往前走就快要到一个小镇上了。
“主公,前面有一个小镇,我们今夜就在这儿休息如何?”高共指着前面的小镇对赵无恤说道。
“嗯,好的。”车内的赵无恤答道。
车驾向着小镇驶去,刚到小镇门口,看见一架马车等在那里。
走进一看,只见赵浣和新稚狗站在车驾前。
“哎呀---,兄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见到新稚狗时,高共高兴的喊道;随后跳下马来到跟前,双手拍着新稚狗的肩膀高兴的说道,“好兄弟,我怎么都不会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随后二人仰视,大笑起来。
这时赵无恤的车驾也赶过来了,赵浣见状上前施礼道:“浣儿见过叔爷爷。”
赵无恤推开车厢门,对站在下面的赵浣道:“快上来,外面冷。”
赵浣上到赵无恤的车里,只见宽大的车厢中间摆着一个火盆,火正旺,车里很是暖和。
待赵浣坐好后,赵无恤挑开帘子对外面的高共道:“告诉大家,切不可对外人说起少主公和我们同行的事情。”
“是--”
随后高共又对随行的将士们交代下去,要求他们绝对不能泄露出赵浣与主公同行的事情来。
当晚赵无恤等人在小镇休息,吃完饭后,赵无恤把赵浣叫到自己房间。
“浣儿,你可知道爷爷为何要在这个地方与你见面?”见到赵浣后,赵无恤开门见山的说道。
“浣儿知道,爷爷这是有意在保护我。”赵浣毕恭毕敬的答道。
赵无恤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浣儿,你的事情,新稚狗已经向我作了汇报,对于你遭遇这样的打击,我深感痛心。不用我说,你大概也猜出来时谁做的手脚了?”
赵浣点点头,“爷爷,浣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浣儿请求爷爷免掉我的太子之位。”
赵浣此言一出,赵无恤吃惊了,他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孩子,似乎一夜之间他长大了,虽然话很少,但却句句说在了点子上。
“为什么?”
“一是浣儿太过年轻,难以担起赵氏大业,二则我不说想必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