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青衣心里一暖,她提起裙角跟在墨彧轩身后,两人并肩行走,她突然侧仰着头,看着墨彧轩那意气飞扬笑意盈盈的如玉俊颜,这一举动使得墨彧轩低头对上她如水的目光,眸底刹时一暖,温柔轻笑:“怎么了?”
络青衣扬唇,“你说我还会长个吗?”
“怎么突然想要长个?”墨彧轩有些讶异,小青衣的个子并不矮,虽不高挑,却也细瘦,在京都女子中实属正常,可她为什么想要长高呢?
“因为我想长到你肩膀处,这样抬头看你就不费力了。”络青衣嘻嘻一笑,单是看了这么一会,她的脖子就有些酸了呢。
“酸吗?”墨彧轩轻揉着她的后颈,低低一笑,“其实你可以叫爷蹲下的。”
“那怎么成!”络青衣立即不愿意了,“我的男人怎么能比我矮上一截?”
墨彧轩摇了摇头,紫眸流露出一丝控制不住的深情,慵懒开口:“不能比你高,也不能比你矮,爷很为难。”
“哈哈!不为难!”络青衣跳了一步,双臂抱着他的腰,仰头笑道:“所以说我长高就好了嘛!你看,我还差一点点就能到你的肩膀了,你说,等你回来我能不能长到这里?”络青衣伸手比划了一下,觉得不对,皱了皱眉头,又道:“这里?还是这里?”
墨彧轩只感觉自己的心蓦地变得柔软,他握住络青衣比划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的亲了亲,笑道:“不管是哪里,小青衣都可以。”
“真的?”
“嗯!爷从不骗你。”墨彧轩笑着点头,“爷不会太晚回来,爷会早些去接你,乖乖等着我。”
“好。”络青衣勾唇笑笑,模样就像个小孩子,“那我乖乖的等着你啊…”
“嗯。”墨彧轩低头,在她唇边落下轻且重,柔且凉的吻。络青衣眨了眨眼睛,墨彧轩笑着离开她的唇瓣,紧紧的牵着她的手走回画堂。
“可以送他们走了!”凌圣初见墨彧轩领着络青衣挥来,并看见络青衣已经换了套衣裙,便带着百里梦樱站起身。
“好!”墨彧轩握了握络青衣的手,低下头遮住眸底那抹浓浓的不舍,声线蓦地低凉,“走吧。”
这一次,络青衣再没有与墨彧轩并肩而行,反倒是一前一后行走,她走在墨彧轩身后,看着墨彧轩卓然欣长的背影,眼眶突然有些发酸,她又眨了眨眼睛,硬生生止住想要滑落的泪珠。
墨彧轩察觉到络青衣的心情变化,抿起了唇角,如玉的俊颜上笼着一层晦暗,并未出声。
就这样,他们一路走到轩王府的门口,络青衣抬头,看见无妙正抱着沐羽坐在马车边上,而无妙身边是一身黑色软袍拿着缰绳的楚云,此时车帘被掀开,露出花汣那张清秀的小脸。
花汣跳下马车,对络青衣福了福身,道:“九皇子妃,我们可以离开了。”
“嗯。”络青衣点头,突然对墨彧轩伸出手,眨眼笑道:“你抱我上车吧!”
墨彧轩顺势将她搂抱在怀中,笑着点头,“好!爷抱你上去。”
凌圣初与百里梦樱看着墨彧轩将络青衣打横抱起,缓步走向马车。
墨彧轩的脚步第一次尤为沉重,也是第一次,他起了想要抱着络青衣隐居于世的念头。可理智终究战胜了情感,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一旦为了私情而罔顾天下,丢掉的便是身为男人这一生尤为重要的东西——责任。
他要让小青衣知道他是个有责任的男人,可还是对不住她,这一次,他选择了背负天下的责任,而弃了身为丈夫的责任。
花汣自动向后退了一步给墨彧轩让开道,就连无妙与楚云也跳下马车,自动站得远远的。
墨彧轩将络青衣放在马车上,络青衣笑着附在他耳边说道:“知道吗?其实我希望你可以在冬天来接我。”
“为何?”这声音是他自己都没察觉而染上的一分沙哑低沉,甚至,还有一分哽咽。
“我曾说过。”络青衣歪着头狡黠一笑,“听说下雪天不打伞,便能一直到白头。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在冬天来接我,这样我们就可以满覆一身霜雪,就可以一直走到白头。”
墨彧轩紫眸轻眨,眸中似乎有抹水汽弥漫又消散,他握住络青衣的手,微低的头抬起,深深的看着她,缓缓出声:“没有冬日相照,没有霜雪欺身,你我也能到白头,因为你是我墨彧轩的女人,是注定要与我厮守一生的女人,所以你要乖乖在忘赟等我,等我接你回家。”
“嗯,我等你。”络青衣笑着点头,“我等你,接我回家。”
墨彧轩轻轻的笑了笑,这抹笑容,不似以往那勾人心魄的轻挑fēng_liú,而是宛若春风满枝头,吹起一树恣意绽放的梨花;又宛若夏雨润无声,随风潜入灯火斑斓的宫城;还宛若秋霜染碧露,映着那抹流光皎皎的月华;更宛若冬雪倚寒梅,道出那句天下谁人不识君。
“乖,没时间在矫情了。”墨彧轩笑而温柔,替她轻拭去眼角不住滑落的泪珠。
络青衣咬了咬牙,心一狠,转身走进马车内,并落下了车帘,将那满含温笑与不舍的紫眸阻隔在外。
“这里的丹药可以控制因血契相隔千万里而产生的疼痛,你要记得按时吃。”凌圣初从腰间解下了一个香囊,他将香囊交到百里梦樱手中,百里梦樱接过掂了掂,轻挑眉,这分量还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