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上前,就像抓小鸡一样掐住了薛修良的脖子。
薛修良拼力挣脱开,“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夏紫芜跟前,上前就紧紧地抱住了夏紫芜的腿不撒手:“表妹,就这一次,我发誓,绝对就这一次了。求求你,这一次你一定要救救我,你要是袖手不管,他们会要了我的性命的。”
“那日里你和你父亲就是这样上门,联手骗走了我母亲数千两银子吧?麻烦你换一个方法,也比较有可信度。”
薛修良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不是,表妹,我发誓,这一次是真的,表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你不能见死不救。”
“长菁!”夏紫芜出声吩咐:“寻一根棍子,将他轰走!”
长菁一直在一旁冷眼看着薛修良痛哭流涕地央求夏紫芜,听到吩咐,便转身果真要去寻趁手的东西。
两个追债的人不耐烦:“寻什么棍子?你们想打他哪一条腿,只消发话,我们代劳就可以。”
说完伸手去拽一直死乞白赖不肯放手的薛修良。
薛修良立即杀猪一样惨叫起来:“表妹,表妹,救我,咱们好歹是表兄妹啊!”
对方拳脚雨点一样落在薛修良的身上:“不还钱,这顿拳脚不过是利息,胳膊腿你哪一个不想要,自己选吧。”
夏紫芜见那两人是真的往薛修良身上招呼,每一下都令薛修良惨叫不止。终究是有些不忍,气哼哼地问:“他欠了你们多少银两?”
两人停下拳脚,冲着夏紫芜比划了两根手指:“不多,连本带利不过二百两。”
“二百两?这么多?”
原本这二百两对于夏紫芜而言,的确不是大数目,但是夏家如今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因此一时之间就有些犹豫。
薛修良察言观色,见夏紫芜有些犹豫,忙不迭地好言央求:“二百两,真的不多,以后,表哥这条命就是你的了,怎么都值!”
夏紫芜冷声道:“可是你也知道,我家如今捉襟见肘,这二百两已经不少。”
薛修良继续痛哭流涕表示悔过:“是我混账,是我一时见财忘义,我该死,你看在咱俩往日里交情不错的份上就帮表哥这一次。”
夏紫芜略一思忖,一咬牙,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然后将头上一只金簪摘下来,一并交给那两人:“可够了?”
那人一指她头上另一只鎏金簪子。
夏紫芜愤愤地摘下来,丢了过去:“便宜你们了!只多不少,如此两清了。”
两人掂量掂量两只簪子的分量,冲着薛修良自鼻端一声不屑轻嗤:“孬种,算你好运。”
言罢扬长而去。
夏紫芜没好气地瞪了薛修良一眼:“你们不是骗了我母亲那么多银子吗?如何还落得这样狼狈的境地?”
薛修良顿时叫苦连天:“我总共也就是拿了五百两银子出来花销,还没有快活两天,就被这些人下套尽数赢了去,还外欠了高利贷。
没奈何,只能回家,就听说我爹被捉了进去。那些一同受牵累进了大牢的家属全都来找我算账,我是跟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甭提受了多大的罪。”
夏紫芜冷哼一声:“你天天吹嘘你在市井间识得多少人,如何二百两银子都筹不来,被人追得屁滚尿流的?今日若非是正好碰见我,你是不是真的就让人大卸八块了?”
薛修良愁眉苦脸地道:“那些人全都狗眼看人低,以前喝酒吃肉,都将胸脯拍得啪啪响,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我落魄,姑父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见了我全都弃如敝履,恨不能躲得远远的。”
“一群狗肉朋友罢了,你自己知道就好。”夏紫芜没好气地教训道。
薛修良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表妹,你能不能替我跟姑母求求情,让她消消气,给我谋一份糊口的差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