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救了自己母亲的命,夏家大爷满心感激:“孙神医何出此言?安生这个丫头是我们管教不利,与神医没有关系,您的救命之恩,尚且还未报答,恳请神医留步。”
“这害人的本事,乃是我们教授的,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鬼医轻哼一声,对冷南弦意味深长地吩咐道:“不过老夫人身体里的毒还没有彻底清除,南弦你不能甩手不管,老夫人这里你还要尽心尽力,将功赎罪才是。”
冷南弦俯首帖耳道:“徒儿遵命,一定好生看顾老夫人,直到她康复为止。”
鬼医不愿意留下,夏家大爷也不好继续挽留,恭敬地将他送出府外,再三感谢。
而老夫人这里,汤药已经煮好,晾凉之后喂进去,并无什么明显反应。
冷南弦告诉众人,老夫人要想清醒,最起码也要三副药之后,等到明天了。
夏家大爷将众女眷全部遣返回去,跟前暂时只留了沈氏与夏安筝,寸步不离。
对于冷南弦自然是以礼相待,上了香茗之后,便吩咐下去,给他准备客房与膳食。
有婆子站在老夫人房门外面,探头探脑。
沈氏起身出去,蹙眉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婆子点点头,对着沈氏道:“阿婉孙小姐适才见到老夫人出事,许是吓着了,一直哭了半晌,好不容易大少夫人将她哄好,可是又开始烧热起来。
府里大夫给开了药,孙小姐说什么也不肯吃。我家少夫人实在一筹莫展,所以让老奴过来,向着夫人您讨个主意,能不能让冷神医……”
小阿婉聪慧伶俐,一向是沈氏的开心果,一听说她病了,就有点焦灼:“莫不是吓掉魂了吧?咱府里杨婆子不是会叫魂吗?拿上适才孙小姐穿的夹袄,到吓着的地方去叫上几声。”
婆子又摇摇头:“杨婆子说,是吓到了不假,但是没掉魂儿。掉了魂儿的孩子除了哭就是睡,神智都不清醒。可是孙小姐说话利落着呢,精神头也不差,就是烧热。”
沈氏想了想:“那就是惊到了,退下烧就好了。”
冷南弦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旁边走过来,关心地问:“孙小姐怎么了?”
沈氏扭脸看一眼冷南弦,冲着那婆子挥挥手,然后对他笑着道:“这件事情正想要劳烦冷神医呢。”
“夏夫人有话请讲,不必客气。”
“孙女适才见她老祖宗突然晕厥被吓到了,如今一直烧热,还不肯吃药。我听闻这针灸之术对于小儿惊厥有奇效,不知道冷神医能否帮着诊断诊断?”
冷南弦温润一笑:“南弦乃是医者,此乃我的责任,很愿意为夏夫人解忧。”
沈氏欢喜道:“如此就有劳了。”
当下带着冷南弦前往小阿婉的住处。
小阿婉一张小脸烧得通红,坐在帐子里,正在发小脾气。
“我不喝不喝,就是不喝!”
大房儿媳正坐在床边,耐着性子哄劝,小阿婉一脸泪花,将头摇得像拨浪鼓。
沈氏上前,探手摸了摸小阿婉的脸,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烫手?”
大房媳妇忙不迭地起身:“最初的时候一直哭,好不容易哄好了,就烧热起来了。”
“小祖宗喔,不吃药怎么可以?”沈氏坐在跟前哄劝:“我家阿婉最乖了,把药吃了,祖母给你买糖吃。”
小阿婉因为烧热,精神还是多少有点不太好。一直无精打采的她听到沈氏哄劝,惊惶摇头,瘪瘪嘴,泫然欲泣:“我不要吃糖,我以后再也不吃糖了。”
“真真奇了怪了,往日里见到糖果都不要命的主儿,今个咋突然不吃了?”沈氏略带嗔怪地看了大房儿媳一眼:“你对孩子管束得也太严厉了一些,少吃一点糖果无妨的。”
大房儿媳委屈地摇摇头:“适才拿了糖果哄她,她一见便吓得大哭。”
沈氏无奈地抬脸看一眼冷南弦,冷南弦上前:“适才大夫检查,她嗓子可有红肿?”
大房媳妇摇摇头:“虽然有一点红,但是无碍。”
冷南弦端过药碗,看了一眼:“方子是极对症的。”
小阿婉用亮晶晶的眸子瞪着冷南弦,停止了抽噎,奶声奶气地问:“你是谁家的漂亮叔叔?”
冷南弦微微勾唇,弯下腰来:“我是你安生姑姑的师父。”
小阿婉欢喜地弯了眉毛:“安生姑姑拿来的漂亮衣服是你的吗?”
冷南弦点头:“小阿婉真聪明,你喜欢那漂亮衣服吗?”
小阿婉忙不迭地点头。
“你若是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喜欢吃糖了,回头我也送你一件漂亮衣服好不好?”
小阿婉歪着头思忖半晌,怯生生地瞅一眼自家娘亲,犹豫着摇了摇头。
冷南弦直起身来,冲着大房媳妇道:“这药稍微有点凉了,麻烦你再给重新热一下吧?”
大房媳妇接在手里,转身出去了。
冷南弦直接坐在床边,压低声音问:“你只告诉我一个人,我不告诉别人好不好?”
小阿婉终究是难以抵挡新衣服的诱惑,怯生生地点点头:“那你不许告诉我阿娘。”
冷南弦微微一笑:“一言为定。”
沈氏抿嘴一笑:“人小鬼大,还知道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小阿婉吐吐舌头:“要是阿娘知道我适才偷吃糖果,她会吵我的。”
“你偷吃糖果了?”沈夫人宠溺地问。
小阿婉怯怯地点点头:“不过我只吃了一点点。以后我再也不会偷吃了,阿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