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来人是徐晃派来的。原来,徐晃在山脚下列阵以后,久等不见秦翼和裴继前来,他便派出斥候向前打探,恰好在锁虎谷遇上了回撤的秦翼。
秦翼简单对斥候交代了几句,便让斥候回去向徐晃报信,并传达秦翼的新命令。
斥候走后,秦翼下令继续前行,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忽然听见身后又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此时他们还未深入锁虎谷,那马蹄声却是从谷外传来的。
不用秦翼下令,负责断后的裴继就一声招呼,带着二十名调头,向后方探查。既然是后方有军队前来,那定是黑山军了。秦翼也立即下令,部队停止前进。
果然,一会儿过后,一名士兵返回,说是黑山军渠帅陶升带着五百骑兵堵住了谷口,向秦翼索要张燕。
秦翼一琢磨就明白了,定是逃回去的那五百黑山军骑兵把陶升给引来了。这也非常合乎情理。张燕既已被擒,陶升身为他的属下,肯定会赶过来的。如果陶升不过来,才真是见鬼呢。
“回去告诉他们,就说张将军一切安好。秦某请张将军去咱们的军营做客几日。如果他们不想搅了秦某和张将军的兴致,就先撤回大营,等候消息。”
有张燕在手,秦翼此时有恃无恐,他一点都不担心陶升会下令攻击自己的军队,除非,陶升想借机害死张燕,以图自立。但这种可能性很小,否则,陶升就不必赶过来了,直接抛下张燕不管就是了。
“诺!”那名士兵返回。
片刻过后,还是这名士兵,再次回来,向秦翼禀报道:“主公,陶升说了,他就在谷外等候,张将军何时现身,他便何时撤军。”
“那就让他等着吧。同时告诉裴继,令他率五十人封锁谷口,不准一个黑山军进入锁虎谷,敢擅入者,杀!”
“诺!”
那名士兵又返回谷口了。秦翼留下三十人,与裴继会合,其余人继续行军。
前行约一刻钟,便出了锁虎谷。
此时,天色已微亮,这一出谷,视线也清晰了一些。
刚一出谷,秦翼就看到远处有几匹马弛来。他视力好,一眼就看出,来的是徐晃和徐晃的几名亲兵。
不一会儿工夫,徐晃就至近前。
“二弟,可安好?”徐晃还没停下马就大喊。
“大哥放心,某一切无恙!”秦翼答道。说完,他便下了马,步行迎向徐晃。
徐晃也勒住马,跳下来就跑向秦翼。
“二弟,没事吧?”
秦翼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微笑着摇了摇头:“让大哥担心了,小弟安然无恙。”
“那就好那就好!”徐晃上下打量秦翼几眼,终于放心。随即又问:“听说你擒住了张燕?”
“正是,我这便带你去见见张燕。”
秦翼和徐晃来到张燕身边,见张燕趴在担架上,脑袋都没抬,似乎是睡着了。
“这便是黑山军的大头领,平难中郎将张燕?”徐晃打量着张燕的后背,好奇的问道。
“他说他是张燕,至于真假,我却不知。”秦翼笑着说道。
“某就是张燕,如假包换的平难中郎将,大汉唯一的平难中郎将。”张燕忽然抬起脑袋,两眼盯着秦翼大喊。
在朝廷的规制里,有虎贲中郎将、羽林中郎将等定额中郎将。但在平定黄巾起义的过程中,很多立功的武将,却因为朝廷的官衔定额太少,无以表彰,因此,朝廷便又设立了很多杂号将军和杂号的中郎将。像曹操的奋武将军、孙坚的破虏将军,都属于杂号将军。他们只有将军的官衔,却无将军的实权。
平难中郎将属于杂号中郎将,说白了,就是皇帝一时兴起,随意封给张燕的一个名号。目前,大汉的确只有他这一个平难中郎将。
徐晃见张燕朝秦翼大吼,心中气不过,就冷笑着揶揄张燕:“呵呵,好一个平难中郎将,这两条腿比别人粗了一半,好生英武啊!”
张燕那两条受伤的腿上,被裴寂里三层外三层的裹满了纱布,可不就比别人粗了一半嘛!
一听徐晃这话,张燕又羞又恨。秦翼的部下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一个比一个说话难听?
揶揄完张燕,徐晃又小声问秦翼:“他这腿是怎么了?”
“被元绍那小子搞的,张燕就是元绍擒下的。”秦翼小声回答。
“元绍还有这本事?!”徐晃大吃一惊。
秦翼道:“此中内情颇多,待回营后,某再说与大哥听。”
徐晃点了点头。
秦翼朝张燕微微一笑,说道:“张将军,某给引见一下,这位乃是秦某的结义兄长、潞县县尉徐晃徐公明。”
张燕眉头一皱:“秦翼,你此次来沾县,出兵多少,将领几名?”
“某出兵一千,将领么……只有某与兄长两人……哦,为你治伤的裴继也勉强可以算作将领。”
“如此说来,你今夜并未袭击张某军营?”张燕突然惊悟。三名将领他都在此地已经见到了,自然不可能还有人去袭击他的军营了。
“张将军,某似乎从没说过某派兵去袭击你的军营了吧?”秦翼玩味一笑。
张燕仔细一回忆,好像秦翼真的从没承认过这一点,一切,都是他自己误判了。可是……秦翼这厮实在气人,他说的那些话,分明是在暗示,他派人去袭击黑山军的军营了。
“你……我……”张燕无言以对,支支吾吾了几句,忽然叹气道:“秦翼,某对你还真是佩服。只凭一张嘴,竟让某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