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移步,在秦翼和柳若茵对面落座。他刚坐下时,正对着柳若茵,大概自己也意识到不妥,又挪了挪屁股,与秦翼正对。
看到郭嘉对柳若茵如此上心,秦翼心里酸溜溜的。如果不是碍于郭嘉在以前的历史上闯出的名声,他真想把这个浪子赶走。
“请问兄台和这位姑娘如何称呼?”郭嘉看了看秦翼和柳若茵,当即问道。
秦翼下意识的回答:“某姓秦,名呕……”
他刚回答出姓,柳若茵就立即伸出手,偷偷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因此,那个“翼”字就没说出口,而是化作一声痛叫。
“秦……欧?”郭嘉看到秦翼那奇怪的表情,疑惑的问道。
被柳若茵拧了一把,秦翼也立即意识到他不该暴露真实身份,便顺着郭嘉的话说道:“对对对,我叫秦鸥。”
“哪个欧字?”郭嘉又问。
“海鸥的鸥。”秦翼说道,“某生于渤海郡,家乡临海。某出生那天,家父恰好看到几只海鸥从我家屋顶上方飞过,因此便为我取名秦鸥。”
“哦,原来是秦兄。”郭嘉朝秦翼一拱手,随即又问柳若茵:“这位姑娘是……”
“这是拙荆柳氏。”秦翼说道。
柳若茵一听,又偷偷拧了秦翼的大腿一把,但表面上却无异样。秦翼强忍着疼痛,面上依旧保持微笑。
“原来是嫂夫人,郭某失礼了。”郭嘉连忙朝柳若茵拱手。不知为何,他竟是一番羞愧的表情。..
秦翼心道:莫非这小子只对少女感兴趣?一听柳若茵已成妇人,他那猥琐的心思也消失了不成。如果真是这样,这小子还有救。
柳若茵朝郭嘉淡淡一笑,却并没说话。她此时做出的倒像是一番贤妻之态,与方才嘲讽郭嘉时判若两人。
就在这时,店小二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他见郭嘉和秦翼、柳若茵坐成了一桌,愣了一下。
“小二哥,我等三人同桌而食,把这位兄台点的酒菜也端到这便即可。”秦翼向小儿解释。
“哦,原来如此。”小儿忙把托盘中的酒菜放下,却是只有一碟豆腐和一壶酒。
“这是这位客官点的,您二位的菜肴还需稍候。”店小二说道。豆腐和酒,正是郭嘉点的。
“无妨,且再加一壶酒来。”秦翼说道。
“好嘞——”小二应声退下。
郭嘉拿起那壶酒,主动为秦翼和柳若茵斟上,说道:“某囊中羞涩,吃不起好的菜肴,只点了一碟豆腐,今日却要叨扰秦兄了。”
“相识即是缘份,何况你我还都与戏先生相识,区区入口之外,何分彼此?”
郭嘉一拍大腿:“秦兄妙言,相识即是缘分。此句,当浮一大白!”
说着话,他就端起了酒杯。秦翼微微一笑,与郭嘉虚碰一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柳若茵也端起杯子,却是浅尝即止。
郭嘉也很豪爽的一饮而尽,随即一抹嘴唇,叫道:“痛快痛快!”然后就拿起筷子招呼秦翼和柳若茵:“秦兄,嫂夫人,且尝尝这豆腐。此乃我大汉独有的美食。相传是高祖陛下的孙子淮南王刘安所创。”
这个时代的豆腐并非后世的块状,而是像豆腐花一样的形状。虽然汉时的烹饪方法还很简单,但豆腐本身就有香味,加了调料之后,也非常可口。
三人吃了几口豆腐,郭嘉放下筷子就问秦翼:“不知志才在上党郡过得可好?”
秦翼道:“戏先生自从投奔那长子县县令秦翼之后,很受秦县令器重,虽然只委以戏先生县丞之职,但那秦县令如今坐拥四县之地,戏先生这位县丞的职权,却与一郡郡丞无异。据某所知,那位秦县令凡事皆问计于戏先生,也一直对戏先生以‘先生’相称,并不将他视为下属。连带着,长子县官民见了戏先生,也都尊敬有加。”
郭嘉一听,立刻叹气道:“志才当初欲去并州谋官,郭某还取笑他异想天开,如今看来,志才倒是得遇明主了。某也替他感到欣慰。倒是郭某,如今却似那蒙尘的明珠,无人赏识。”
“奉孝何出此言?”秦翼诧异的问道。
郭嘉道:“实不相瞒,某一个多月前就收到了志才派人送给某的书信。得知他拜入长子县县令秦翼门下,某还有些为他不值,觉得他是屈就了。可是,志才都已入仕了,某还是白身,心中也未免不服。因此,某拜别家慈,来至冀州,欲投至袁本初门下。”
“哦,原来你是来冀州投奔袁绍的。那为何又来至常山国?”秦翼诧异道。
“唉,某兴致勃勃的来冀州,谁知见到袁绍之后,却是大失所望。”郭嘉再次叹气。
“此言何意?”
郭嘉端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随后放下酒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却是忘了给秦翼和柳若茵添酒。
放下酒杯,他就一脸苦笑的说道:“世人都说袁本初礼贤下士,有周公之德,某这才投奔于他。谁知,袁本初见到某之后,虽然言辞让人如沐春风,可随后,他就将某打发去了驿站,一连十日都不闻不问。后来,某托人打听了一下袁绍的态度,他竟已将某忘之脑后,一点都想不起某是何人了。”
说到这里,郭嘉再次自斟自饮了一杯酒,随后又道:“某也打听到,那袁本初门下之人,皆为一地名士,出身名门。想必,是那袁本初见某出身平民之家,毫无名声,是以便瞧不上某。”
秦翼一听,下意识的看向柳若茵。柳若茵歪过头,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