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二,雁门关。
秋末时节,北地边陲,天气已有些寒冷。站在雁门关上,向北眺望,是一望无际的枯黄色。
秋高气爽,云淡天长,太阳照得人全身暖融融的。这样的天气里,站在高大的关墙上,即便是站岗放哨,也让人感觉心情格外的舒爽。
“三哥,你看那边,怎么出现了那么多兔子啊!”关墙上的一名年轻士兵,手指着北方天际线处,对他身旁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汉子说道。
“你小子什么眼神啊,那分明是狼群。兔子哪有成群出没的。”三哥鄙视的看了年轻士兵一眼,说道。
年轻士兵尴尬的一笑:“嘿嘿,还是三哥眼神好,的确是狼群。跑的好快啊!”
就在这时,三哥忽然眉头一皱:“不对劲,这狼群好像是在逃跑,难道,后面还有更大的狼群在追它们?”
“三哥快看,阴天了,那片黑云朝咱们这边飘来了。”年轻士兵忽然说道。
三哥也已经看到了,狼群身后,更远的地方,天空现出了一大片沉压的乌云,正在慢慢朝雁门关方向飘动。
“咦,这云彩有点怪,太低了!”三哥惊疑一声,揉了揉眼睛再看,便是一声惊叫:“不好,这不是云彩,而是大股的骑兵快速奔进中猜踏起的烟尘。小五,快去报告校尉,定是有敌人犯边了!”
“敌人?什么敌人?”小五愣住了。
三哥急了,照着小五的屁股踹了一脚:“你小子发什么愣,快去禀报校尉!”
“哦哦哦……”小五终于回过神,慌慌张张的朝城墙下跑去。
………………
九月十五这天,秦翼在上党郡府衙内接待了一名很重要的客人。这位客人是秦翼的熟人了,乃是太原郡太守王植。
王植算是不速之客,他没有提前打招呼就来到了上党郡,而且,还带着不少随从和车马。
秦翼接到王植来到的消息时,王植就已经到城门口了。两人在城门口会面后,只是说了些场面话,秦翼也没顾上询问王植来上党郡的原因。随后,二人便一同来到了府衙。
一同陪秦翼会客的,还有戏志才、郭嘉和王景。
“王兄,不知你来上党郡,所为何事啊?”
直到喝了一会儿茶,秦翼才问起王植来上党郡的原因。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定是王植得知自己成为了并州刺史,这才来拜访自己的。至于王植的目的是善是恶,尚不可知。
王植道:“秦贤弟,某是路经上党郡,特来拜访贤弟的。”
“路经?”秦翼愣了一下,“王兄是要去哪儿?”
王植道:“族兄王允表奏我为司隶校尉,我这是要去长安上任。”
一听此言,秦翼和戏志才、郭嘉对视了一眼,三人都大感意外。
王植继续说道:“董卓伏诛后,原司隶校尉董旻一同伏法就掳,族兄王允便表奏某为司隶校尉,天子也已应允。”
“哦,恭喜王兄高升!”秦翼恍然大悟,连忙向王植道喜。
董旻是董卓的弟弟,董卓既已被诛,那他的家族也肯定覆灭了,董旻也难逃一死。这王植和王允同出一门,都是太原王氏子弟,王允表奏王植为司隶校尉,显然是为了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司隶校尉,与一州刺史平级,乃京畿地区的监察官。
王植微微一笑,又道:“秦贤弟,你现今已为并州刺史,不知何时去太原上任啊?某在动身之前,已经命人将久闲的刺史府进行了重新整修,就等着贤弟赴任了。”
秦翼一听此话,心中又惊又喜。王植这话的意思,显然是支持自己当这个并州刺史了。虽然,王植要去长安了,但太原郡的官员全是王植的旧属,自己有了王植的支持,太原郡的官员就不敢作梗了。
“王兄,你竟如此为小弟考虑,小弟真是……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秦翼大喜之下,连忙朝王植拱手。
王植摆摆手,道:“族兄王司徒曾写信给我,言到秦贤弟的并州刺史之位,也是他向天子表奏的。于公于私,我没有理由不帮贤弟啊!”
秦翼心道:反正你要离开并州了,以后也不会跟我同城为官,产生交集了,你临走之前,做这个顺水人情,既卖好了王允,又卖好了我,却是惠而不费。
“多谢王兄关照小弟!”秦翼再次朝王植拱手。
王植笑着回了一礼,随后就看向王景:“贤侄,如今长安已经安定,你是否要随我一同回长安呢?”
王景犹豫了一会儿,问道:“族叔,不知我父亲是如何安排的?”
王植道:“令尊说,你已经大了,此事听凭你自己做主。”
王景沉思片刻,便道:“族叔,蔡中郎已在上党郡成立了一座书院,我打算拜在蔡中郎门下,用心读书,就暂且不回长安了。族叔只需帮我带一封书信给父亲即可。”
“好好好,贤侄有此上进之心,令尊若得知,定然会支持你的。”王植点头道。
就在这时,裴继忽然进了二堂,直接走到秦翼跟前,对秦翼小声说了几句话。
秦翼的眉头一下皱起,转头看向王植,说道:“王兄,太原郡郡丞崔宏发六百里加急军情来上党郡。王兄可知发生何事了?”
王植的眉头也一下皱了起来,摇头道:“我离开太原时,并无战事发生啊!”
秦翼便朝裴继说道:“让太原郡的信使进来吧。”
“诺!”
裴继拱手告退,过了一会儿,他便领着一名满身尘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