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为眼前粉雕玉琢的童子镀上一层金辉,光晕中的他一身绯红色箭袖,上面银线绣着的锦鲤栩栩如生。
家禾心底不免暗叹一声这兄弟二人竟能生的如此不俗,也不知他们的亲生父母是何等风姿。
面前的小家伙自然不知家禾心中所想,见她不肯回应自己的话,顿时恼了起来,向前急冲了两步,顿时拉近了和家禾的距离,又道:“说,是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
听到这话,家禾真是哭笑不得,原本她来着庙里就是情非得已,现如今,这话从这小东西的嘴里吐出来,怎么越听越别扭的,反而像是自己吃饱了撑得没事做,故意追了他来这边似的。
家禾只在心里默默腹诽,面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要知道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若是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不知又会牵扯出怎样的麻烦。
见她还不肯吱声,小东西摸了摸鼻子,伸手在家禾的面前晃了几下,疑惑道:“莫不是看傻了?”说到这里,还兀自傻笑起来,得意的昂起头。
“罢了罢了,且饶你一次,谁让本少爷生如此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他正说得开心,却不料家禾没绷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俊俏的小脸顿时起了一层煞气,只是他刚刚那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实在留给家禾印象太深,一时间的生不出半点畏惧,只好强敛了笑容回道:“风太大,不小心闪了嘴。”
“……”
童子无语,瞪大了杏眸狠狠剜了家禾一眼,咬牙开口:“哼,你既然敢嘲笑本少爷的长相,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可不敢。”家禾忙摆手,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对面的游廊里隐约可见家碧的身影,眉心不由得皱紧。
童子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傲娇的撇过头:“哼!心口不一。”
家禾也顾不得解释,只见到家碧越走越近,突然计上心头,忙对眼前的小家伙说道:“我并无半点嘲笑之意,只是你未免有些自恃过高。”
听了这话小家伙哪还肯依,他自幼便是在父亲兄长的疼爱,下人婢仆的奉承中长大,性子不免有些骄纵顽劣,于是立刻怒道:“自恃过高?你竟然敢这样说我!”
家禾见他懂了真气,忙又补充:“若是公子不信,与阿禾打个赌可好?”
“谁要跟你打赌!”他别扭的撇过脸,却立刻又转了回来:“赌就赌,谁怕谁!你且说是什么赌注?”
家禾松了一口气,陪笑着开口:“简单的很,公子可瞧见那边的钟了没,只需你过去将它敲响,引那边的那位姑娘来看你,若是成了,我便认定你有这个魅力,可若是输了,你须得告诉我那申时三刻,还有命中贵人的意思才可。”
谁知小家伙听了后半句竟诡异的红了脸,梗着脖子说好,心里却暗想这简直太容易不过,早先在京都的时候姑母带他进王府,府内上上下下都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又有何惧,于是乎他二话不说便跟着家禾走向挂着大钟的亭子,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翘了起来。
此时家禾借口回避,便面向外坐在亭子的另一边,上半身正好被大钟挡住,那童子也并未留意于她,只管一边敲钟,又一边向不远处走来的家碧招手。
再说家碧刚出了游廊,却猛然听到院中钟响,耳边不由得立刻回想起家禾先前的话来,整个人先是吓了一哆嗦,准备后退时,却见到前面亭子里的依稀是个孩童的身影,戒心便不由的放下,疑惑的向前走去。
童子见家碧走来,心中甚是得意,敲钟敲的也更加卖力,只等着过后给家禾难堪,却不料此时的家禾已经悄悄向后倒,一张翻白了眼睛的面颊时从悬挂着的大钟下方露了出来,不仅如此,脑袋两旁还软软的耷拉着白花花的小腿,穿着绣鞋的脚掌也十分畸形。
才靠近几步的家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若是先前她还疑惑是这孩子在捣乱,现在她在心中却万分肯定了家禾先前的说辞,于是乎大吼了一声:“妖怪啊!”就头也不回的转身,逃也似的离去,将身后气得脸色青白的童子留在原地。
家禾见目的已经达成,忙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然后把手上套着的绣鞋飞快的穿在脚上,整理好仪容从钟后走出,强忍着笑向小家伙开口道:“公子可是服气?”
小家伙早气的肺都炸了,听她一说,就劈头盖脸的吼道:“是那个蠢丫头有眼不识金镶玉,不行,我们再来!”
家禾也不急,只激将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既然答应了我,又岂有反悔再赌的道理。”
“我……我……”小家伙支支吾吾正说不出话来,家禾眯了眯眼,趁机又道:“若是你想再赌也成,只是这怎么赌还须得我来决定。”
“你只管说!这普天之下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见他夸下海口,家禾冷笑,双瞳猛的一缩,旋即开口:“好,既然你这么自信,那我就出个难的,我那五婶婶手腕上一直有个极其宝贝的红翡镯子,她这人一向小心谨慎的很,你若是能把那个偷偷取下来来给我,我便是服了你。”
小家伙正是在气头上,听了这话也不曾细想,只管拍了胸脯保证道:“这有什么好难的,你只管等我给你取了来。”
家禾又忙补充:“第一不可被她察觉,第二要在一个时辰之内,怎么样,你可办得到?”
“哼,用不了一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