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射入窗棱,驱赶走黑暗,为雪白的墙壁镀上一层金辉。
修长的柔荑灵巧的掀开帘子,紫草侧身而入,匆匆奔到桌案旁,将怀中捧着的各式糕点小食一股脑儿的倒在桌上,
“咦……”内室中的家禾听到外头的动静,立刻探头出来,在看到桌上的大堆美味之后,顿时两眼放光,也不管是不是衣衫不整,就如离弦之箭一般的冲了出来。
“我的小祖宗!你且慢着点。”紫草见家禾光着脚就从榻上跳下来,连忙走过去将她拦住。
“这是谁送来的?”家禾吞了吞口水,一脸吃相。
“您说还能有谁,自然是三爷送来的,您没去太太那儿看呢,啧啧,不愧是三爷,出手就是大方。”紫草一边感慨一边伺候家禾更衣,只听对方笑道:“三叔这么大手笔讨好咱们又有何用,让老太太瞧见了,只怕有要迁怒咱们。”
“谁说不是呢,这过继的事儿又不是咱们二房能说了算的,不过……说到老太太,听说这几日身子又愈发不好了,我想,多半是给五太太气得不轻。”说到这里,紫草不由得皱起眉头:“要说咱们家能挡着大爷的也就是老太太了,现如今她也倒下了,这过继一事……只怕是早晚,唉,咱们太太的这个孩子,要是来的再早一些就好了。”
“谁说不是呢。”家禾冷笑一声,突然想起来什么,便又问向紫草:“上次的事儿,表哥那里,可有好好酬谢?”
“大姑娘送了银子过去,还送了好些东西。不过都被表少爷退回来了。”紫草撇了撇嘴,学着秦显傲慢清高的样子开口:“不过是些俗物,就想把我打发了……”
这活灵活现又有些夸张的模仿顿时然家禾忍俊不禁。笑着捅了紫草一下:“你啊,就知道促狭。小心别人瞧见了。”
“这屋子里头就咱们两个,又有什么好怕的。”紫草拍了拍胸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谁知道她话音刚落,就听到窗外传来“当啷”的一声,紫草立刻变了颜色,忙去拉开窗子,只见到一个藏蓝色的身影隐入了密林之中。
“是什么人?”家禾伸手捻起一块糕点,优哉游哉的询问。
“没看到脸。不过看衣着,像是个粗使丫头。”紫草皱着眉回答,文府里的丫鬟婆子们等级还是很森严的,衣着规格也不同,单看刚刚的那个丫鬟,应该是个粗使丫头没错。
“哦?我看是你的这些好吃的,引来馋虫了。”家禾笑了笑,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谁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前奏,连续几日。窗子外头都悉悉索索的有响动传来,可是等紫草打开窗子的时候,又是空无一人。
“真是邪门儿了。”紫草不满的咕哝了一句。还特意探头向窗外看去,仍旧一无所获。
家禾见她一脸郁闷,忍不住轻笑:“原本还想着要不要买只猫回来,如今有你在,可见是可以省了。”
“姑娘!”紫草气得憋红了脸,嗔怨的看了家禾一眼,撇嘴道:“您就知道调侃我,您也不担心是不是有人图谋不轨。”
家禾摊了摊手:“要是图谋不轨,也不该从我这里入手。”
闻言。紫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您说得对,若是那人冲着太太去的还说得通。可是为什么又总藏在咱们外头监视您呢?”
“监视?现在下定论未免还太早。”沉吟片刻,家禾终于开口。若有所思的看向门外道:“是狐狸早晚会露出马脚,咱们既然搞现在不清楚她的身份和目的,倒不如就静观其变。”
“恩。”紫草用力点头,这才爽快的关上了窗子。
果不其然,就在家禾叮嘱完紫草三日后,那个神秘人终于现身,却并不是她主动,而是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睡梦中的紫草突然听到了外室传来响动,她迷迷糊糊的起身,走进堂中一看,只见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的围着桌案打转,昏暗的光线下,紫草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黑影正在拼命的搜罗桌上摆放的糕点。
仿若一记重击敲入紫草的心脏,刺激的她顿时睡意全无。
她立刻随手抄起一个凳子,向着桌案前的人影用力劈去,嘴里还怒吼:“大胆毛贼,竟然偷东西都偷到这儿来了,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她这一喊不要紧,不仅惊动了黑影,更把正在打盹儿守夜的小丫头惊醒了,慌乱中有人点亮了油灯,屋子里霎时一片光明,使得那黑影无所遁形。
“几位姐姐饶命!”黑影尖叫一声,立刻瘫倒在地,一边抱着拳求饶,一边低下头不敢去看众人。
正如紫草那日的猜测一般,这黑影一身蓝色粗布衣裳,明显的是某个院子里的粗使丫头,
“先给她拖出去,别搅了姑娘休息。”紫草烦躁的看了一眼里屋,只见家禾还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这才放下心来,忙叫守夜的婆子和小丫头将她拖到屋外。
皎洁的月光撒入院落,那丫头只管拼命的低着头,一副生怕人瞧见的模样。
“你把脸抬起来。”紫草凶巴巴的对着她吼了一句,“我倒要瞧瞧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狗胆,偷东西都偷到我们姑娘房里来了。”
跪在地上的小丫头听了顿时狠狠的打了个冷颤,却是迟迟不敢抬头。
“呸!小蹄子,紫草姑娘说的话你也敢不听,还不快把你的头抬起来!”守夜的婆子伸手狠狠的推了这丫鬟一把,她原本就单薄的身子哪里经得住这样折腾,一声闷哼扑倒外地。
那婆子剽悍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