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白锦珊的夫婿这次是由老夫人和白三爷在征求了二姑娘本人的同意后亲自定下的,不再邢氏插手。值得一提的是,这未来的二姑爷就是之前和二姑娘议过亲但被邢氏嫌弃的那位寒门出生的大理寺少卿之子。
白老夫人明白,这宫里本就有个被圣上看重的白太妃,如今又多了一个盛宠的宜贵嫔,现在的白家已经不需要再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了,这位寒门出生的少年解元正合适,且这少年本身又是诚实上进的,家中又没有乌七八糟的乱事,只要二姑娘不作,小夫妻的日子定能过的和和美美。
白老夫人现在最大的心愿不过是儿孙们都能幸福安康,在经过四姑娘事件的打击后,另一个孙女终于有了好的归宿,她笑呵呵地对长笙说:“我老婆子年纪大了,也不希望白家什么辉煌鼎盛,只要孩子们安好我也就安心了,等将来珍姐儿、珉哥儿几个小的都有了合适的亲事,那就真是再无遗憾了。”
珍珍小妹妹才六岁,最是不知羞的年纪,听到祖母说她的亲事,也不害臊,小肉爪虚空中一比划,“祖母,珍珍将来要嫁一个大英雄,要有这么……这么大!”
殿里的人都被小孩子天马行空的童言给逗笑了,长笙看着几日不见又胖了一圈的小姑娘,故意逗她:“可是大英雄不会要是不喜欢胖嘟嘟的珍珍那怎么办啊?”
小姑娘顿时发了愁,她捏捏自己的小肥脸,安慰自己真的不喜欢的话,那她就找一个胖英雄好了!
含章殿里欢声笑语不断,禁宫西侧殿的毓灵轩里,气氛便是有些浮躁了。刘昭容将所有伺候的宫人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在屋子里急躁地来回踱步,时不时向外张望。
这时,她的大宫女蕊香急匆匆地进来了,刘昭容见到她,急忙过去拉住她的手问道:“怎么样,白家的小贱蹄子到底有事没事?”
蕊香摇了摇头道:“陈山买通了含章殿洒扫的小太监,亲自溜进去在院子里偷偷观察一番,那宜贵嫔一点事儿都没有,正在殿中和白家人有说有笑。”
刘昭容很是迷惑,她怔怔地在园杌上坐下来,一只手狠狠地抓着桌布,喃喃自语:“她没中毒,怎么可能?本宫是亲眼看着她把东西吃下去的,还吃了那么多,那可是七时散,服下七个时辰以后必会毒发,如今七个时辰已过,她怎么可能一点事儿都没有!”说到这里,刘昭容倏地抬头看向蕊香:“会不会是陈山看错了,那女人脸色如何?”
蕊香又是摇头,皱眉道:“陈山说他瞧得仔细,确是宜贵嫔没错,而且她面色红润,气色很好,估计是一点儿毛病都没有。”说完她又小心翼翼地看着刘昭容的脸色,试探着开口道:“会不会是晴阳楼的那个钉子出了岔子,其实那边根本就没有给宜贵嫔下药?”
“不可能!那是刘家的一个死士,费了好一番力气培养出来的,她那里绝不会出差错的!”刘昭容斩钉截铁地否定。
“除非……除非白锦珈那贱人早有防备,才没有中毒!”
对,肯定是这样!
这么一想,刘昭容反倒是不着急了,她捏着一蛊茶盏,看着里面起起伏伏的茶叶,咧开红艳的唇畔:“既然这样,那就让本宫帮你们一把,让你们鹬蚌相争,本宫就做那得利的渔翁!”
她轻抿了一口茶,对蕊香道:“你且先找个可靠的人去含章殿的小厨房探探情况,然后找个合适的人收买了,尽快下手。晴阳楼那边,本宫让陈山去准备。”
晴阳楼。
一个圆脸面容普通的宫女匆匆入内,对着正在绣花的姜黄色宫装女子行礼低声道:“娘娘果然料事如神,刘昭容已经上当了,她准备收买含章殿的人给宜贵嫔下毒,然后再推到娘娘您的头上。您看,这是陈山交给我的,说让奴婢找机会放进娘娘的妆匣里。”圆脸宫女手摊开,将一个青花小瓷瓶给眼前的女人看。
“还是娘娘高明,放出假消息让刘氏误以为娘娘对宜贵嫔下毒,以刘氏的性格见到宜贵嫔没事定然坐不住,等她真给宜贵嫔下毒,咱们的一石二鸟之计便成了。”
女人停下手里的绣活,淡淡瞥一眼小瓷瓶:“仔细收好了,别让人瞧见,这可是要还给刘氏的。还有……含章殿和刘氏那边都要盯紧了。”女人一顿,又接着道:“阿琴,刘氏遭皇上厌弃,你跟着她绝无出路,此时若是成了,本宫定不会亏待你,”
圆脸宫女阿琴立马跪下,一脸真诚地表忠心:“奴婢既已投靠娘娘,就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女人没有说话,红唇一勾,露出一个艳丽的微笑。
***
天色已暗,含章殿内,长笙托腮趴在桌上看着上面精致的菜肴,经过咱们多天的相处,她已经习惯每晚等皇帝过来一起用晚膳。可今日,都过来快两个时辰了,饭菜都冷了,皇帝还是没出现,也没有遣人通知她,她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终于饥饿战胜了害怕,她招来迎冬:“迎冬,要不你派人去未央宫问问,陛下什么时候来。”
如果不来,那就最好了,她可以多吃两碗饭。
迎冬又露出了早晨时那纠结又诡异的表情,她咬唇斟酌一会儿,最终还是狠狠心,决定告知娘娘残酷的现实,早死早超生。
“娘娘,您……真的不记得昨晚上您都干了些什么?”迎冬小心翼翼试探这问。
迎冬话音刚落,长笙就察觉到殿内的宫人们目光一致齐刷刷地朝她看过来,且神情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