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人听见背后兵刃破风之声,手中并无寸铁格挡,却伫立不动。轩辕狂浪眼看得逞,另一血滴子又接连掷出,想必定能让其毙命当场。谁知,那血衣人却似突然受到重推,迅速向前踉跄俯身,如同栽了个跟头,借势摔入雪中,血滴子一前一后,相继飞远,徐斩、欧阳玉飞赶忙避开。那血衣人以如此拙劣之法化解暗器,实在令轩辕狂浪始料未及。
如今,轩辕狂浪杀手锏已然用完,方才醒悟,那血衣人原是引他出招。皇甫遥知其必然失手,出声暴喝赶到,却放任血衣人自雪中爬起,未敢近前。那血衣人见四人皆没了马匹,便也不与之缠斗,转身撤离,步法诡异奇快,可谓移形换影,功力高深难测。
事发突然,徐斩、皇甫遥、轩辕狂浪、欧阳玉飞面面相觑,都不敢冒然追击。四人道清缘由,商议徐斩查看欧阳玉飞伤势,皇甫遥、轩辕狂浪前去牵马。待皇甫遥、轩辕狂浪带回坐骑,徐斩已为欧阳玉飞包扎好右肩。决定留轩辕狂浪、欧阳玉飞原地等候,徐斩与皇甫遥沿途寻找包晓生。
不多时,见有白马信步闲游,背上驮着个人,徐斩、皇甫遥走近看,正是包晓生。但看他腿部扎着一柄不知名的淬毒暗器,虽非致命,却伤及颇深,身上幸得穿戴御赐金丝软甲,未致受伤,如今似已昏迷多时。徐斩喊了几声,没有答应,只得为其简单处理。
两人把包晓生带回,先与欧阳玉飞、轩辕狂浪会面,替包晓生解毒。包晓生良久方醒,急向徐斩、欧阳玉飞道:“不是请你二人紧盯江湖消息,为何至此?”欧阳玉飞回道:“圣上所命,不敢推辞。”包晓生道:“现今锦衣卫、四海山庄诸将,一半在外。郑和又率水师三万出海,朝内若有动乱,却怎么办?”
众皆无言反驳,只得商议寻找村落歇脚,令欧阳玉飞照看包晓生,两人悉心养伤,其余徐斩、皇甫遥、轩辕狂浪先回京复命。三人走后,包晓生惴惴不安,圣上竟对自己如此大费周章,将他逼至绝路,现下事情搞砸,已经难以交代。
欧阳玉飞见包晓生魂不守舍,终于开口问道:“状元爷,便是雪谷中那人吗?”包晓生未觉诧异,道:“正是。”欧阳玉飞骇然失色,道:“未曾想,状元爷武功竟如此炉火纯青。”包晓生叹道:“世间武功,我都多有涉猎,用少泽剑只为出其意外。否则,双拳难敌四掌,没准立毙当场。所幸,你及时收手。”欧阳玉飞道:“我能学成剑指,皆蒙状元爷点拨,那时便奇怪你的造诣之深,却身无武功。但而今,又怎得暴露本领,与自家兄弟冲突?”
包晓生答曰:“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怎可违背门规。况且京城空虚,我心实是不安,只能出此下策。”欧阳玉飞道:“然而皇命既定,势在必行,该怎么办才好。”包晓生沉默,许久道:“欧阳兄亦人中龙凤,儒雅俊才,以良友身份,随我回去拜见师父,或许顶多怪我冒失罢。”
欧阳玉飞谢道:“事已至此,也只有如此,能见诸葛宗嗣,实乃荣幸。”两人议定,正要等伤好动身。没到两日,却接到徐斩飞鸽传书,内称江南盐帮伙同沿海倭寇进犯龙江船厂,朝廷告急。包晓生、欧阳玉飞震惊,果不其然,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遂火速赶回京城。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