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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来者是苏童,苏夏勉强收起了全身竖起的毛。
一只小泰迪炸毛,果然病房里没一个人当一回事。
可苏夏的心里始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面对眼前熟悉的苏童,他却觉得十分陌生。
苏童和柴巫的年纪相仿,也是大学毕业之后就来苏夏的公司工作了。苏童是苏夏在集团里的例外,因为不喜家族企业的苏夏从不允许和苏家有关的人进入自己的公司。也因此,苏童在苏夏这里几乎是处处都开了先例。
很长一段时间苏夏无论去哪里都会带上苏童,他总是会向自己认识多年的好友介绍:“这是我弟苏童,仰仗各位多多观照了。”
其实从小苏夏就对苏童表现出一种不一样的情感,作为大苏童几岁的哥哥,苏童出生后的第一眼还是苏夏见到的。那一眼苏夏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看着襁褓里的婴儿,那么小,那么柔弱,苏夏感觉到的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年纪轻轻的苏童已经爬到了分公司副总的位置,苏夏甚至想让苏童再担一些责任,多替自己分担一些。
从苏夏现在的视线角度看过去,苏童比他以往任何一个时候看起来都要高大挺拔。事实上,苏夏现在看谁都是巨人,除了他那个动不动就落泪的老婆。
苏童在外形上和苏夏有几分相似,但他的脸部线条比较偏柔和,不像苏夏那么具备攻击性。所以给人的感觉十分容易亲近。这几年苏童一直在苏夏的公司里做事,人缘也是十分不错,公司上上下下,甚至到保安都和苏童能聊上几句。
带了礼物过来的苏童把东西放好之后上前看了眼病床上的苏夏,一脸的忧伤难过。
随后他转身对伯伯苏有青道:“大伯,一切都会好的。”
继而他又对伯母穆文霞寒暄一番,再和嫂子侯书艺打了招呼。不仅如此,就连面对蹲在地上的小泰迪苏童也给予了亲切的微笑,说:“这小狗长得很可爱。”
苏童是个面面俱到的人,虽然年轻,他的言行举止都十分大方得体,这也是苏夏喜欢苏童的一个原因之一。
和苏童比起来,苏夏就显得十分粗俗。苏夏不拘小节,脏话随口就来。同样是苏家出来的孩子,两个人的性格也截然不同。
眼下蹲在地上一眨不眨看着苏童的苏夏,心里却很矛盾。
说来奇怪,苏童可谓苏夏最亲近的弟弟了,不知为何这变成狗的苏夏却非常反感眼前的人。
这大概是这只狗的本能反应?
这样想来倒也好理解,毕竟动物在很多方面和人类不同,尤其接触事物的时候是通过气味,而非谈话交流。
附身在狗身上的苏夏除了狗鼻子更灵敏了,听觉也是人类的好几倍,于是苏童的声音传到苏夏的耳膜里嗡嗡作响,分外刺耳。
想了很久苏夏才能准确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是侵犯。
像是陌生的异性靠近了自己的领地,让他感觉到挑衅。
不过很快苏夏就压抑住了自己心里的这种感觉。
开玩笑,苏童是谁啊,那可是他苏夏的弟弟,他在心里默默发誓要好好守护的弟弟。
一旁的苏有青站在窗口看了外头好一阵,继而和苏童寒暄了一番。
下午的各方会诊似乎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但苏有青并不打算放弃。
在侄子面前苏有青表现地十分淡然,摆出一副长者姿态,总好像高高在上。
苏夏其实最不喜欢的就是父亲这副样子,明明心里很伤心,却非要在晚辈面前表现出一副超脱凡人的样子。
而事实上苏有青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他身为退休干部领导,言行举止都已经成为刻印在骨血里的习惯,他不可能放下姿态。
依稀间,苏夏听到父亲问苏童:“公司里还好吗?”
听到公司两个字的苏夏也是一个激灵。
什么事情都可以放下的苏夏,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辛苦打拼下来的公司。
就在不久前,睡梦中的苏夏还惦记着自己的公司被人抢走的事。那个梦还历历在目,如此真实。
这样想着,苏夏忍不住就朝苏童激动大喊:
实则苏夏的叫唤在正常人的耳朵里不过是狗叫声。
不过苏夏这一声突兀又激动的叫声可以说是让病房里的人一惊。
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苏鹛一把将地上的苏夏抱了起来,再利落地将他关进了笼子,并喝道:“病房里要保持安静,你这个小笨狗。”
苏夏这个时候没有闲心和苏鹛斗嘴,他一心系着自己的公司,忍不住又朝那头苏童嚷嚷:(听到个鬼啦)
苏鹛又是一巴掌往狗笼呼过去,弄得苏夏一个措手不及的晕眩。
即便是苏夏搞出这么一番动静,但苏童并没有把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
因比苏有青高出许多,苏童说话的时候微微颔首,模样十分恭敬,道:“大伯您放心,公司运转一切正常。”
苏有青轻叹了一声,说:“今早的财经新文我也看了眼,说是新沅的股价已经跌停。”
狗笼子里晕眩的苏夏又是一个激灵,瞬间立正站好。
但是,显然没拿笼子里急得跳脚的苏夏当一回事。
以往苏夏无论在哪里总是焦点和注目,现在不同了,无论他怎么嘶吼,别人以为不过是一只兴奋的小狗在蹦跶。
倒是一旁的侯书艺注意到小泰迪的不正常,她走过来打开笼子,将苏夏放出来抱在自己的怀里。
女人身上香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