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这马一上了狭窄而陡峭的山路,好马的优势就更加地凸显了出来。昭武的马虽然是行进在上山的路上,可这马仍然可以一纵一纵地往上窜,而后面追赶的这些个劫匪就不同了,这些马一开始登上山路就显得有些吃力,到后来就只能一步一步地往上攀,就跟常人走路也差不了多少。
昭武骑在马上,不多会就翻过了一道山梁,见眼前又是一座高山,他沿着山根又向前走了一箭地,忽然他看见在前边的山下有一小片竹林,这竹林虽然不大,但竹叶却十分的茂密。昭武抬头看了看天,因为当时正值十月,又是刚刚过了中午,日头如火炉般灼着脊背,此时昭武甚感酷热难耐,于是心说:我先到竹林下凉快凉快,反正我的马脚力好,等这几个劫匪追上来再走不迟。
昭武想到这他一扯马的缰绳,这马立刻就理会了主人的意图,只见它“嗒、嗒、嗒”,踩着碎步便向竹林走去。
昭武原本是中原人,对于生长在云南的毛竹他也是初次见到,他骑在马上忍不住对这些粗壮挺拔的毛竹仔细地观察起来。不知不觉之中,昭武的马已经围着这片竹林绕了大半个圈子。昭武无意间一扭头,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马已经站在了一座高大的石洞跟前。这石洞的洞口虽然挺大,可是刚好被这片竹林遮挡得严严实实,若不是身临其境,还真是意想不到,这片茂密的竹林后面还隐藏着这么个诺大的石洞。
昭武一合计:反正石洞里肯定比竹荫下要凉快得多,我还是进去先休息一会再说。
昭武这样想着,他用双腿在马肚子上轻轻一夹,这马便箭步走进了石洞。
昭武在石洞中下了马,他这才看清,这石洞其实并不深,也就七八丈远,而且还明显有人工雕凿的痕迹。看来这座石洞原先可能是个矿洞,也许因为岩石过硬,或许是矿石的品位并不理想,所以才被遗弃在了这里,无人问津。
昭武在洞内搬了快石头当座,他坐在上面休息了一会儿。
昭武此刻人虽然是静了下来,可脑海之中却如同倒海翻江,思绪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昭武对自己这趟镖的失手,他千刀万剪也理不出头绪,难道这帮劫匪就是冲着自己这趟镖而来的?不会吧!自己身为堂主都不知道自己押的什么镖,这外人怎么可能知道呢?再说了,这一路上险境不计其数,为什么他们偏偏要等到了云南地界才来劫镖呢?或许是一帮穷凶极恶的匪徒纠结起来,想打劫些财物来度荒?不会这么巧吧!看他们的刀马功夫,更像是某个帮派的,可自己初入江湖,没得罪什么人啊?
昭武坐在石头上思来想去,非但没觉得清醒,反而愈加地不安和烦躁起来。他一琢磨:我在此就这么藏身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关键是要搞清楚这帮劫匪的来路,或者是自己的失误究竟都出在了哪里?
昭武想到这还是决定,自己要冒险一搏,重新回到事发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或许能寻出一些个蛛丝马迹。
昭武循着来时的方向,终于回到了原先被劫镖的地方。昭武踩镫离鞍下了马,他仔细地在原地查看了一番,见除了碎石之中偶尔可见一些斑驳的血迹之外,其余的马匹包括自己这帮弟兄的尸体却都不见了踪影。如此的干净利落,迫使昭武不得不怀疑,这场劫镖分明是早有预谋的,自己显然是遭到了暗算。
昭武想到这心说:不行!我不能这么轻易的就这样便宜了这帮兔崽子,他们带着驮马,一定走不快,我不如顺原路去追,趁着时过未久,或许能赶得上!
昭武就地上了赤汗火龙驹,他一抖缰绳,沿着来时的道路又追了回去。
虽然这是一条曲折的山路,可昭武的马还是飞奔如箭!眼见一眨眼已跑出了十箭地之遥,这时候,昭武就觉得好像后面有人在呼唤自己。
“二公子——二公子……”
昭武终于听得真切,是自己从前的家丁,现在的患难兄弟——吕良的声音。昭武忙用力一扯马的缰绳,这马儿前踢一抬,发出一声犀利的嘶叫,仿佛是挺不满地在说:“主人,俺刚撒开欢,你就又拽俺站住,也太有点失当了吧!”
这马儿说话谁听得懂?大概就得请马来西亚人来给当翻译。有人说了:马来西亚人怎么就能听得懂马语?这事,我老瞎子是这么想的:听说法兰西人都会说法语,我估摸着这马来西人也一定会说马语。不信哪天找个马来西亚人到这里来说书,保证大家也一样听不懂!
刚才给大家开了句玩笑,现在咱还言归正传。
话说昭武带马回来,见路边不远处的草丛中站起一人,这人正是吕良。只见他头上缠了一块布,肩膀上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昭武一见吕良伤成这个样子,他立刻跳下马来,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一把将吕良紧紧地抱住。此刻的昭武心里有一肚子话要说,却无从开口,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吕良用手轻轻拍了拍昭武的后背低声说道:“二公子,我这点伤只是被山上落下的石块擦破了点皮,没什么大事。”
昭武突然向后退了一步,用双手板住吕良的肩膀,眼中噙着泪水问道:“四哥(吕良在昭武圈里的弟兄中排行老四,故而有此称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