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娘说罢,又转向刘重道:“刘公子原来是个秀才,都说女儿家见识少,今日得识刘公子,小女子倍感荣幸!”
梅姑娘说这番话,明显是在学着刘重的口气,有板有眼。
“呦——前两天刚下过一场雨,这轿子也没顾上打开来晒晒,这酸霉味儿实在教人受不了!”蔷薇捂着口鼻讥讽道。
刘重仿佛是没听懂蔷薇话中的意味,他一本正经地问道:“请问二位姑娘大名,今日有缘,刘某三生……”
“什么有缘三声五声的?若不是你横在路当央被马车撞到,又怎么会跑到姑娘我们的花轿之中同乘而行?”蔷薇厉声厉气,她打断刘重的话说道。
刘重回想了一下问道:“是啊!记得小生正在路上读书,不知怎么竟会跑到二位姑娘的马轿之中?”
梅姑娘接过话说道:“刘公子是时险些伤了性命,多亏姐姐的什锦花露水方得起死复生。若不是我们急着赶去万花谷参加斗花会,公子也不致遭此横祸。”
“万花谷?斗花会!”刘重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追问道:“那么——两位姑娘又是何人?”
梅姑娘看了看刘重,微笑着答道:“不瞒刘公子,外面赶车的是树伯,这边这位是蔷薇姐姐,我是梅子妹妹,我们姐妹都是花仙,故而才赶去万花谷参加千载难遇的斗花会。”
刘重一听自己面前的两位貌美之女都是花仙,喜不自禁,忙说道:“原来两位姑娘都是花之仙子,失敬,失敬!”
梅姑娘接话道:“我们虽是花仙,却都是女儿之身,刘公子伤在何处,我们也不便查看,好在万花谷乃是人间仙境,斗花会又难得一见,若刘公子不弃,可随我们到万花谷调养几日再说。”
刘重原本就好奇心胜,说实话,当时刘重被马挂花轿的车辕撞倒,这话不假,可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他之所以会昏迷,这其中的因素挺多,主要是刘重他从小习文,这体质说起来就比较差,加之风吹雨淋染上风寒并未痊愈,又饿着肚子走了一天的路,故而才昏迷了过去。这会儿刘重又变得精神饱满,主要还是蔷薇仙子的什锦花露水之功,你想:什锦花露水乃是仙家之物,刘重饮之,岂能没有奇效?
话说这花轿马车在夜幕中沿山路迂回而行,此时的轿中已是漆黑一团。仅管如此,轿内的三个年轻男女一路上一直都话题不断,间或间笑语蜚声,更显出了年轻人的开朗与不羁。这期中,因为刘重好奇心强,所以说是问的多说的少,而两位花仙子则畅所欲言,期间也少不得相互调笑几句。
“吁——”随着轿外树伯的一声吆喝,马车已稳稳地站住。
这时树伯掀开轿帘说道:“万花谷到了,请两位姑娘和刘公子下轿!”
刘重探身向外一看,只见在一片灰蒙蒙的月光下,影影绰绰依稀可见的是一排排整齐的木屋。
刘重正打算移到轿外,这时,就听见蔷薇在刘重的身后说道:“树伯,快点根火明来!”
就见树伯将手一挥,掌中立刻现出根盈尺长的油松枝,树伯张口一吹,这树枝便噼噼啪啪地燃起火来。
梅姑娘随在刘重身后下了轿,她从树伯手中接过树枝又对树伯说道:“树伯,顺便把车上的东西一并带过来吧!”
树伯手脚麻利,他迅速从花轿内取下了刘重的包裹,尾随在最后边走边说道:“这里的木屋可是我和儿孙们的辛苦之作,看吧,保证足够宽敞!”
梅姑娘引着刘重穿过了两间厅房,她走到最里间用火明照了照墙边上的床,又来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回头对刘重说道:“刘公子且在这里歇息,今晚的月光尚明,刘公子可就此宽衣,明天一早就是斗花会的日子,公子若有兴致可前去一观。”
梅姑娘说罢,返身便走了出去。
这一夜,刘重睡得好香,这不仅是因为万花谷的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各种山花的香气,更因为刘重经过了这一天的奔波,早已疲惫得腰腿酸软,所以他一上床便呼呼地坠入了梦乡。
一阵清朗的笑声将刘重从梦中惊醒,他坐起身形向窗外一看,只见一个个秀美的身影从窗前飘然而过。
刘重忙下地走到窗前,只见一伙伙彩衣女子三三两两有的相牵、有的互挽着,还有的在互相追打着,传来一阵阵叫笑之声。
刘重思想起梅姑娘昨晚说过的话,心说:这些彩衣飘飘的的女子必是参加斗花会的花仙们,斗花会千载难逢,必有一番热闹,我可不能错过。
刘重想到这,他快步奔出门外,跟随着花仙们向一处密荫的山坳走去。
刘重刚走过一道篱笆,只见从前面的一棵大树后突然站出两个壮硕的大汉出来,这两个大汉身上挂着类似树皮的铠甲,面如蓝靛。
只见其中的一个大汉用手一指刘重问道:“你是何人,敢擅闯斗花会?”
刘重忙抱拳道:“小生鄙姓刘,特来此一睹斗花会盛况。”
只见这大汉一瞪眼道:“花王有令,斗花会除花仙之外,杂人不得入内!”
刘重一听赶紧躬身后退几步说道:“小生不知,望祈恕罪!”
刘重说罢,又顺着原路回到了木屋前,他驻足观望,只见一排排整齐的木屋风格样式都是如出一辙,惟独不同的是,门额高挂的牌坊上各写着不同的名字,有的上书“诗芳”,有的写着“露春”,而自己所处的门额写的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