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牛皋摸着脑袋突然问道:“咦——俺在军中几次往返,怎么没看见一辆粮草马车,不知大帅将粮草藏在了哪里?”
岳飞苦笑了一下说道:“在渡河前,因为我们身处险境,恐粮车不保,就干脆下令放把火给烧了。”
“嗨——”牛皋叹了一声惋惜道:“人吃马嚼的好东西怎么给烧了?这回可好,不仅咱们这十几万人断了粮,俺贤侄这押粮官也成了个空噱头,嘿嘿……”
牛皋说罢转而嘿嘿一乐。
岳飞将目光转向岳云说道:“咱们现在军中无粮,即便是有粮也只够维持几天的,所以咱们要想吃饭就得从敌人手中抢粮食。”
“哈哈……原来如此!这回贤侄的双锤还能有个用武之地。”牛皋这回笑得很开心。
“现在的军情是……”岳飞轻轻敲了敲桌子继续说道:“金兀术的大军约有五六十万人,他们占据了山口,扼住了咽喉要道,这样张所的大军必然被阻在了山口之外。我们虽然只有十几万兵马,但只要我们敢过河去骚扰敌军,夺他们的粮草,金军自然难以立足,若能斩了金兀术这颗狗头,金军将不战自退。”
牛皋一拍桌子,道:“好啊!若要袭扰金兀术,正是咱们轻骑马队的好用场。不过,要想抢粮,还得算俺贤侄一个。”
岳飞马上接道:“你们的任务主要是侵扰敌军,劫粮倒在其次,我们大队兵马将在沿岸集结,随时准备接应你们。至于岳云,因为我们刚收降了两千多伪齐军,这些人暂时还不能派在阵前打仗,所以先安排在后队由岳云看管,将来压粮运草,得视若手足才行。”
岳云闻听立刻起身一抱拳说道:“是爹爹,孩儿明白!”
岳飞脸一绷斥道:“这是军中,叫大帅。”
“是——大帅……”岳云脸一红,他看了看坐在父亲身边的吕超,放缓了语气应道。
岳云这副羞涩的样子,引得大家伙哈哈大笑起来。本来嘛!当时岳云只有十六七岁,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孩子。
话说到了第二天,牛皋、杨再兴带着一千骑兵过了汜水河,直向敌营杀去。杨再兴由于刚刚正式入列就被任为副先锋,为了显功,他一人单刀独骑冲入敌阵,哪里有敌将他往哪边杀,一口鎏金大刀金光闪烁,所到之处是血红飞溅。可有一样,将官多的地方必然兵多,杨再兴飞马纵横,到处寻找金兀术,他脑海中就一个信念,擒贼擒王、斗龙斩首,只要金兀术一死,这一仗就算功成一半。
这时的杨再兴早已杀红了眼,可惜他根本就不认识金兀术。不知不觉间,杨再兴已身中十数箭,鲜血湿透了战袍,染红了马背。
谁知道最后杨再兴已浴血而死,却仍然横握着大刀,端坐于马上。这战马跟随着牛皋的马队“嗒嗒嗒”过了汜水河。
岳飞见牛皋的马队归来,后又不见追兵,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但见杨再兴身前身后一共插了十几只箭,当时是人见血马见红,却端坐马上一动不动,岳飞赶紧走过去高喊道:“杨英雄——杨英雄!”可杨再兴不仅一声不应,就连眼都不眨一眨。
岳飞一看明白了,叹惋道:“杨英雄身死竟不落马,英雄也!”随即,潸然泪下。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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