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景王体内的余毒?他体内的余毒真的能够清除吗?”纪醒空蹙眉,他怎么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是因为,景王与他无关,还是因为,景王与晚晚有关?
“本来就可以。本小姐是谁,上天入地,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儿!”临晚镜眨了眨眼,她极少这般夸赞自己,咳咳,夸自己有钱除外。
“我相信晚晚。”确实没有她办不到的事儿,看着那一双晶亮的眸,他竟然无力反驳。
沉默良久,纪家少年才再次开口:“晚晚。”
“嗯?”
“你与景王,会成亲吗?”不是他不想争取,而是,景王快了自己一步住进了晚晚的心里。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少年清亮的眸染上了些许愁色,临晚镜被他的话问住,也只是一愣,眼底划过一抹异色,却又很快掩饰过去:“怎么这么问?”
你与景王,会成亲吗?
从来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没考虑过。好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她压根儿就没担心过不能在一起。她一直以来的想法就是,只要她愿意,就可以。
这会子,被纪醒空这么一问,她还真有些不确定起来。
不知道怎么回答,临晚镜干脆选择了避重就轻。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纪醒空被临晚镜看得有些不自在,摇了摇头。
只是问问,真的只是问问吗?
其实,他很想说:能不能不要和他成亲?
可是,他没有说这句话的立场。
“阿醒,除了你替我师父带的礼物之外,就没有自己准备别的礼物送我啊?”不想和纪家少年继续那种尴尬得不着边际的话题,临晚镜果断地转移了话题。
“啊?哦,有!”这时候,纪醒空也才想起,自己好像都还没把礼物送出去。
于是,他把另一只手上的东西也一并递到临大小姐手中。
“这是?”怎么还是用布裹着的,是什么东西?临晚镜疑惑地看着手里的绸缎,在纪家少年期盼的目光中打开了它。
“这是一枚箭头,是我在战场上第一次受伤而留下的。敌军的箭,射中了这里。”纪醒空指了指自己心脏左边,“如果那支箭再射准一点点,我当时就没命了。那一仗,是我第一次带兵,大获全胜。父亲说,我是幸运的。所以,我留下第一次受伤的箭头作纪念。”
“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送人呢?”临晚镜作势要把东西递回去,这种东西,意义太重大,相当于是纪少将军的第一枚军功章,她确实不应该收下。因为,她不可能成为他精神上的寄托。
“正是因为如此,才要送给你。它被我视为可以带来好运的东西,我想把好运都送给你。”不管临晚镜收不收,他开始往外走。
我想把好运都送给你……不论将来遭遇怎样的风雨,都不会有半点波及到你。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只是在心里默默补充。纪家一门出儒将,他的父亲,文韬武略,才智无双,他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看着手心里重如千斤的锋利箭头,临晚镜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愣生生地给咽了回去。不是她不懂得在爱情里,不应该心慈手软,而是,少年眼底的真诚,让人心疼。
最后,在要踏出院门的时候,纪醒空突然回过头来,轻唤:“晚晚。”
“嗯?”临晚镜抬起头,对上纪家少年一双明亮如天上繁星的眼。
“你可还想去迎风关看雪?”问完之后,纪家少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生怕她摇头,吐出的一字一句都尽是残忍。
“想啊。”她点点头,她想去迎风关看雪,领略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边关风光。那里临近战场,迎风关的雪,肯定异常的美。不同于儿女情怀的纯粹,而是战场鲜血洗礼之后的铁血。
“那,等今年年关之后,我带你去迎风关看雪好不好?”少年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期许,就像重重林叶交叠下倾泻而出的阳光。
“你年关之后便会去边关吗?”临晚镜有些讶异,老爹不是说,纪大将军有意让唯一的儿子在朝中历练两年吗?怎么纪家少年又说要回边关?
“嗯,我想去上战场,在燕都呆着没意思。”父母的意思,是想让他在燕都城待两年,最好是能在这两年里遇到喜欢的女子,等成家之后再去边关也不迟。先成家,也是不希望他落下如父亲一般的遗憾,这一生都只能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可是,父母猜到了开始,却没有预料到结局。他是遇到了喜欢的女子,但是,她好像不喜欢自己。像父母那样两情相悦的感情,应该一辈子也不会发生在她身上了。
“燕都城风平浪静下也尽是暗流涌动,你去边关或许更好。”临晚镜微不可见地点头,好男儿志在四方,她此时纯粹以为,纪醒空志在边关,不在燕都。而没有想过,一起主意的改变,不过是因为一人而起。
而且,去边关之后,沙场点兵的激情与忙碌会让纪家少年更快地忘了自己,开始他金戈铁马持剑沙场的荣辱一生。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新年过后,带你去迎风关看雪?”
“好。”
笑着点头,算是认了这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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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补一千,明天再来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