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被吓到,却是当今拔了剑。如今在家里呢,没用那柄银枪,剑也是挂在屋子里的装饰品。
一剑还没挥过去,便被一把银灰的辫子缠住。
“哇哇哇,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老头子来看你,你竟然拔剑相向!我要去我乖徒儿那里告状!告你不尊敬长辈!”辫子缠住剑身,竟然让纪醒空动弹不得。
他还没来得及看来者何人,对方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前辈,是您啊。”终于辨认出装神弄鬼的是谁了,纪醒空心里松了口气,剑也松开了。
那剑还缠着绝无悔的辫子,却似木剑一般,对他的辫子丝毫无碍。
“你这坏小子,你差点抹了老头儿我的脖子!”他把辫子收回来,把那把破剑(人家那剑可是御赐的喂)扔地上,气呼呼地一屁股坐椅子上。
纪醒空无奈地苦笑,他对绝谷这位老谷主是一点办法没有。偏偏他还是晚晚的师父,就更不能对他不敬了。自己每次都让着他,把他好吃好喝地供着,到头来,还要被冤枉。
“方才一时情急,没想到是前辈,还望前辈恕罪。”算了,反正他都是晚辈,这位他也玩儿不过,索性伏低做小。
这不,绝无悔是个老顽童的性子,若是纪醒空与他对着干,他倒是起劲。可纪醒空偏偏不像他那个小徒弟,喜欢逗他老人家跳脚。人家乖乖的,他也只能说一声“无趣”,此事便揭过了。
呵呵,你要是换了临晚镜,看今晚不把你弄哭了,她还不会准你走。
现在想来,到底是师父教了徒弟,还是徒弟影响了师父,倒是说不好了。总归是,这师徒二人爱逗人的毛病,就是人类的劣根性。
“罢了罢了,你越来越不好玩了。”绝无悔埋怨了一句,又低低地自言自语,“看来改天应该去一趟景王府,看看那个拐走我宝贝徒儿的家伙!”
他话虽然说得小声,可纪醒空好歹是个习武十多年的高手,一字不漏地听见了。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够有趣,是不是应该变得,怎么说呢?活泼一点?可爱一点?好玩一点?
这样,才能抓住晚晚师父的心呐!否则,连个向着他的长辈都没有了,好揪心有木有?
于是,纪家少年在不知不觉中也被带沟里去了。
“对了,小子,景王这次要倒大霉了,被别国皇帝塞过来个女儿。小镜子肯定不愿意做小,这下你有机会了。”其实,绝无悔是来凑热闹的。
哪儿有坏事,他就专门往哪儿钻。这些天他躲无回宫躲得心头窝火,好不容易使了个障眼法,逃一阵子清净,怎么能不为自己找点儿事做呢?怂恿一下纪家小少年,去和那个未来徒弟女婿分庭抗礼,有什么不好?
“他不会辜负晚晚。”景王虽然长得不堪了一点,还是个不良于行的,可他对晚晚的心思大家都看在眼里。接风宴上对凤家兄妹简直是不假辞色,又怎么可能同意娶凤舞歌?
“你这么自信?你这样长情敌志气,灭自己威风,真的好吗?”完了完了,这是个榆木脑袋,拎不清,他要转移目标了。
绝无悔从来都是三分钟热度,纪醒空这儿不好玩,他去玩夙郁流景。皇家子,即便身体有疾,那也是有皇族的骄傲的,这挑战似乎有些大,不过他喜欢!
临晚镜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过了两更天,她根本不知道,不仅是自己被人惦记,就连她家阿景也被惦记上了。
不过,不同的是,惦记她的人是要杀她,惦记阿景的是她师父,是要取乐!
她现在不知道,回去就是呼呼大睡,睡醒了已经日晒三竿。好在,临晚镜一般肚子饿了就会醒,基本上会在中午之前起床,即便头天晚上睡得再晚,也不耽误她吃东西。艾玛,吃货属性不要暴露得太早!
“主子,给苏家的拜帖已经下了,苏家小姐说您随时可以过去。”苏家只剩苏幕遮和苏幕帘兄妹二人,旁支什么的又指望不上。若不是得郭老夫人多加提点,恐怕今日送发嫁妆的礼数都不太周全。临晚镜要过去看苏幕帘,就跟帮她打气加油似的,她自是欢喜。
临晚镜出门的时候,苏大小姐的嫁妆都已经发到一半了。
本来就是嫁给太子,嫁妆丰厚得堪比公主了。而且,觞帝念着苏家兄妹孤苦,苏家根基尚欠,东西不懂,自己还给准备了一份儿,算是给儿媳妇儿子长脸来的。
侯府与右相原本不对付,但是耐不住临晚镜这个女儿和苏家大小姐关系好,所以定国侯也派人送了添妆礼。而且,比多少人送的都要丰厚。有些东西是临晚镜亲自备下的,怕是这燕都贵女中的独一份儿。
有了她送的那些东西,苏幕帘的嫁妆好看了不少,愈发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临家小姐,没有把人忽悠过来做自家嫂子。
“晚镜,你今天想到过来看我,我真是太高兴了。哥哥一大早起来,到现在连个午饭都没顾上吃。我们家没有长辈,哥哥他一个人要照顾我,又要撑起整个家,真是不容易。我要是有个像你一样懂事聪慧的嫂子就好了,在内宅里,哥哥也算有个帮寸。”
苏幕帘原本也很忙,但是临晚镜过来,她就算忙也得闲下来。
唔,这话里还在做最后一次努力。希望能以此博得临家小姐的同情心。
某女翻了个白眼,没有接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