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快您就改变主意了?”悠然听了道成的话,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他勉力维持住。
“我觉着沉香说的是对的,我若是一个劲勾引她,岂不是玷污了她?”道成认真道。
悠然这回那口茶水真吐出来了,他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捶着桌案,失态得道成不忍看下去,扭头看着门口,闭紧牙关,目不斜视。
悠然好不容易笑够了,他双颊肌肉笑得酸痛,他捂着脸颊,忍着残留的笑意,对道成道,“神啊,道成,你刚刚说了什么?”
“你不会懂。”
“我确实不懂。”
“怎么说呢,她觉着恋爱可能会玷污心性,毁损道行吧。在她那么样的说辞下,我觉着哑口无言,我觉着她说的对。我觉着我再引诱她恋爱,有负罪感。”
“神啊,沉香不是这儿有点毛病吧。”悠然指指自己脑袋。
“别这么说,她只是有些太拘于道书。”
“活这么多年,没见过这样的。”
“怎么说呢,我有些懂她。我自己也有些厌恶□□,可若是与她一处,我是不厌恶的。”道成看看悠然的神色,似乎在探究悠然到底懂不懂。
悠然点头,“是了,情窦未开吧。”
道成摇头,“不是这个意思。罢了,你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懂?”
“欲界,□□,无□□。”
“是了,那就是你们在上界,我在欲界了呗。”悠然调笑道。
“正是。”道成一本正经道。
“说白了,你的意思是沉香根本没为你动凡心,是吧?”
“嗯。”道成简短答道。
“那我可要说说清楚了,她不是没对你动心,她是对你太动心,但是又太自卑,所以才把自己保护得这么严实,懂吗?”
“是吗?”道成疑惑。
“别管她怎么想,我问你,没有沉香,你也可以活,是吧?你不是非要和她朝夕相处,永结连理,是吧?”
“如果这样做,害了她,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呆子。”悠然恨铁不成钢,“她恨不得与你永结同心,日日相见呢。她只是嘴硬,我说得够明白了吧,她只是觉得配不上你。”
“可我不觉得。身份不过烦恼之源。”
“你只看到你受到的拘束,你只看到因身份而来的苦痛,可你不看看这身份带给你的荣耀与权柄。不管怎么说,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姑娘,你别那么容易放弃,你真的会错意了,她也是喜欢你的。”
“恐怕到头来,我纠缠不休,不会带给她好运,而会是苦痛。”
“你太悲观了,还没有开始,你就要结束啊。”
“悠然,我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沉香说的对。所以我选择放手,不捣乱她的轨迹。”
“说你什么好呢!这么说吧,女人说不要,就是要,她说不要你追求她,她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追求她。”
“不会吧,她不是那种欲拒还迎的女人。”
“她是不是那种耍手段的女人,但是你只管追她,千万别放手,知道吗?”悠然被道成搞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