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纪午的科举路>79.文庙街,优伶孟鎏

题目一出,围观的读书人默默颔首,不再用看低级商贾的眼神看他,而是略带了几分欣赏。其中一个袖子都短了一截的书生站出来,张着冻乌了的嘴摇头晃脑道: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贾老板这题意境真不错!”

众人纷纷附和,都赞一个铜臭味的商贾能懂文墨诗赋是很难能可贵的。

“哈哈好说好说,鄙人从小就好读圣贤书,奈何家业无人继承,这才不得不弃文经商。”,贾富贵与人说道了几句,便挑衅地朝纪午抬起下巴,道:

“公子,你不用着急,慢慢想,我还要去衙门办点事儿,最迟天黑之前过来。先告辞了。”

“还请留步,天寒地冻的,没道理劳您跑两趟。”,贾老板当真以为他出的题很难么?居然给他留了一下午的时间。纪午写完一页纸放下笔,坚定地说道:

“酒壶有酒八分七斗!”

贾老板惊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道:“敢问公子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里推算出正确答案的?”

“这题顺着解有点绕,可用倒推法就简单了。第三次遇花仅剩一斗酒,那遇店就有二分一斗;第二次遇花二分三斗,遇店则四分三斗;第一次遇花四分七斗,遇店则八分七斗。”

“公子果然了得,贾某心服口服。”

有贾富贵替纪午开了张,之后陆续有人掏钱比试,这么一天下来,还赚了有二两银子。

可是好景不长,五天时间不到,文庙街上的摊位越摆越多,有比诗词歌赋的,有比对联子的,有比棋艺的,还有比反手写字的……都是些落魄秀才效仿纪午赚个柴米钱。

纪午赚的银子日益减少,心情倒是越来越好。文庙街上有个姓胡的老秀才摆了个诗词摊,这人品性不好,但学识渊博,又好为人师,让纪午受益匪浅,整日偷师偷得不亦乐乎。

可恨的是十一月中旬,文庙街和上东街的交叉路口处来了个戏班子,支起了一个简易戏台,戏班子共两人,一个敲锣都打哈欠的老者,一个登台的优伶。连伶人扮的花旦,化着浓妆,穿着华美且复杂的戏袍,扮相极佳,“她”台风优美,嗓音圆润,唱腔婉转妩媚,引来一片喝彩声。只是纪午十分厌烦这个唱戏的,他嫌咿咿呀呀的闹腾得慌,吵的他都听不清胡秀才说的话了。

这天,浓雾还没消散,收摊位税的衙役就到了。类似纪午他们这种不怎么占地方的小摊一旬的税银是八十个铜板,眼下冬日严寒,南直隶加收了炭火银,纪午的摊位税涨到了一百一十文一旬。

衙役走到纪午摊位前,也不催促,就那么看着纪午慢条斯理的掏银子、数铜板,还闲谈了起来。

“纪老爷,你还没上京啊?”

“快了,家里娃娃这些天不大舒坦,等过阵子再走。”,小啊寿如今已经越过家里的十头猪,成了兰丫的心肝宝贝,自他把小啊寿抱回家,那双脚丫子就没怎么下过地,一天到晚都被兰丫抱在怀里,天天羊奶蜂蜜喝着,猪肉丸子梅菜扣肉吃着,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可是前两天,小啊寿又是打喷嚏又是闹肚子,人大夫说了,孩子病成这样都是兰丫爱护太过的原因。小娃娃病了,他上京的时间也退后了。

那个衙役又说:“那您打算怎么进京呢?单独上路还是和同窗一道,钱倒是省下了,可就是不怎么安全。”,说着把跟着他的另一个衙役指使到街边,靠近纪午小声说道:“或者有没有考虑跟镖局?此去千里,路途遥远,跟镖局同路总要安全得多。我在恒远镖局有熟人,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就去跟他们说算你便宜点儿。”

上辈子在市井浸染多年,纪午知道稍微有点名气的镖局都会四处放钩,像眼前这个衙役如果把他引荐到指定镖局,就能得到一笔荐银。

心照不宣,纪午拱手客气道:“差大哥在公门行走,纪午自然信你,如此,就劳烦了”

“纪老爷是个爽快人,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办差的同时又捞到一笔外水,衙役笑呵呵的离开,去往下一个摊子。

“胡老秀才胡秀才,赶紧给钱,再拖着欠着我这回就真抓你去衙门!”

胡秀才这人吧学问有,可惜是个赖子,不止赖酒钱饭钱,他仗着自己有秀才功名,衙门不敢随意上枷动刑,连摊税都敢赖着不给。他把自己的荷包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两手一摊,哭丧着脸道:

“差爷,不是我个穷秀才不想给,实在是没银子啊!你们瞧,一穷二白!瞧,瞧。”

衙役真动了怒,两个人三两下就把胡秀才按在地上,一边捆绳子一遍骂道:“胡赖子,都要过年了你还不让小爷交差,今天非得治治你不可!”

“君子动口不动手!放开,我是秀才,我有功名,你们不能绑我!”

“差大哥,我替胡秀才把税银补上,你放了他吧!”,老实说纪午是瞧不上胡秀才的,赚了钱就喝酒下赌坊,家里揭不开锅也不管不管不顾。

纪午本是觉得他向胡秀才偷师了这么久,替他交一旬税银就当是交点束脩。没成想他的这番举动被人看在了眼里。

一段《梁祝》唱罢,戏台子上的窈窕身影对着没什么观众的台下躬身谢幕。

“老毕,那个替胡赖子当冤大头的人是谁啊?”

老毕把破锣一丢,顺着手指看过去,道:“哦他啊,是今年河化的新举人纪午纪老爷”

浓妆艳抹的脸突然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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