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等了好一会儿,年轻人犹豫着开口,还是把自己之前隐瞒的内容告诉了他。
“对不起,薛先生……”他说,“我是色弱,那条路上光线太暗了,我真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薛谨愣了愣,这个答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色弱?”
“我本来高中毕业想去当兵的,但因为色弱被刷下来了,所以才来江城念大学。平时其实还好,我从来不赶红绿灯,仔细看过才过马路,不过光线暗的时候,就……看不太清楚。”
这确实是色弱的典型症状,有些人平时勉强能分辨出特定颜色,但到了暗处会和色盲无异。薛谨突然想起一心的酒柜里那些贴满标签的酒瓶,先前还以为是因为阿桑是新手,还不熟悉酒的品类,原来却是根本分不清它们的颜色,害怕自己会弄错。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说的。”
阿桑沮丧地向他道歉。
薛谨自己眼睛也不好,虽然没有色弱这么影响生活,但还是迟来地感同身受了一下,同时无法避免地心软了。
“没什么,别太放在心上。”他难得有耐心地安抚对方两句,顺带把难处打包咽了下去,到最后也没说出口。
挂掉电话后,薛谨找人查了查阿桑的家庭关系,确实是南方一个小县城的户口,父亲是工人,就职于小县城上唯一的发电厂,母亲是家庭主妇,家里还有一个正在念小学的妹妹。一个人养一家人,这样的家庭当然不会太富裕,尤其阿桑的奶奶还老年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