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爷就是这样的鸟儿>46.寒香水(七)

第三只信鸟毫无收获飞回来时, 天气已经很冷了, 往北走,开始稀稀落落飘起雪花。

灵江坐在马车外面,望着纷纷扬扬的白雪, 掐指一算,已经快三个月了, 殷十九那个家伙竟然一丝消息都没透露给他。

他不怕冷似的穿着薄薄的单衣, 肩头落了一层薄雪, 就这么坐在疆北茫茫的冰天雪地里,沉思了半日,终于得出来个结论:殷成澜谋划已久,应该不会出事, 而至今他不联络自己可能有两方面原因——其一,他的毒未发作, 并不着急, 其二, 他根本就不想念自己。

灵江眉头皱紧, 对这个结论很不满意,殷成澜就是个坚硬的冰疙瘩,他捂在怀里捂了这么久都没融化,可灵江又不是极有耐心的鸟,保不齐哪天自己就对殷成澜演出点霸王硬上弓的桥段,到那时,睡一个被窝也怪不好看的。

他要的是殷十九从了他一辈子, 并非一晌贪欢。

灵江沉吟片刻,忽然拉住缰绳,马儿喷出白雾,在雪里踏了两三步才止住。

车帘一晃,被撩了开,一股暖腾腾的热气氲了出来,严楚从缝隙里露出半张脸,不耐烦地看着他:“什么事?”

灵江见他舒服的躲在马车里,脸蛋白里透红,一看就是过得很滋润的样子,便心生一股幽怨,冷言冷语道:“寒香水在哪里?”

严楚放远视线,望了望他背后白茫茫的风雪,目及之处除了雪白还是雪白,连道路都看不见,目光迷茫的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寒香水在疆北,但具体在哪里也不是很清楚。”

“……”

灵江真想撕烂他的嘴。

不过他也就是想了一想,除了殷成澜之外,灵江还没有去摸别人脸的想法。

“那你是如河知道寒香水在疆北?”只好咽下气,问道。

车帘的另一端也露出个缝儿,季玉山红着脸向灵江招手:“不忙赶路的话,进来再说。”

季玉山看着灵江双肩很快落满了霜雪,如瀑的头发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白花,他长得真是好看,背影映着雪白的天地,一头漆黑的墨发在风中翻飞,浓墨重彩的如同一副意境潇逸的画像。

严楚下意识排斥灵江进来,却被季玉山暗中扯了扯袖子,只好不情不愿的说:“你、你变成鸟再进来。”

灵江转眼幻成小黄毛,飞进马车,在进门前,还用小翅膀点点严楚的肩膀,丢给他一个不屑的目光。

防什么防,他还看不上呢。

马车里奢侈的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人坐上去柔软暖和,角落里放了两只做工精巧的暖炉,热烘烘的烤着马车,里面不知烧的什么炭材,却一点呛人的烟味都没有,反而散发着一股草木特有的清香。

外面风天雪地,里面温暖如春,布置一看便是用了心的。

季玉山给灵江倒了一杯热茶放到车中的小几上。

小黄鸟看了一眼,就径自跳上杯缘把爪爪泡了进去,能在冬天泡上这么一盆水,热水漫过爪子,浑身的血液都好像苏醒过来,那种从爪子到呆毛,从里到外的舒服滋味简直难以形容。

小黄鸟顶着呆毛,一脸冷酷的舒了口气:“说吧。”

马车里的二人看见,还莫名有点眼巴巴的羡慕。

严楚捧着热茶并不喝,望着氤氲的热气,说:“你想弄清寒香水在何处,要先知道寒香水是什么。”

季玉山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配合的问:“是什么?”

严楚道:“这八种天材异宝,前六种皆是世间罕见的药材,只要是药,不论生在什么严寒酷暑之地,也是人能所到的地方,而余下的这两种就不一样了。”

他似乎也有点疑惑,声音不自觉低沉下来。

灵江问:“哪里不一样?”

严楚道:“这两种东西不是生在地上,而是生在身上。”

灵江斜着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身上?”

严楚不自觉的摸着杯壁,嗯了一声,低头抿了口茶水,不太舒服似的,说:“传说中寒香水是一种浑身剔透如冰的蛇的血水,而那种蛇传言说就生在极寒之地的疆北。”

灵江身为鸟,平日里跟蛇有点宿仇,但凡是蛇都喜欢上树偷鸟蛋吃,所以这仇还没破壳就结下了,闻言他绷起脸,如临大敌道:“疆北太大,去哪找?”

严楚道:“再过不久,大雪封山,到疆北最冷的地方兴许就能找到,可这也是兴许,因为不管是这种蛇,还是寒香水,都只是传说。”

传说里面真真假假,谁能说的清呢,可这真假不定的传说却是殷成澜活命的希望,灵江神色阴郁的沉默了片刻,说:“不管是什么,我都要试试找。”

他说着将爪爪从水里抬了出来,站到柔软的羊毛地毯上,甩了甩鸟爪上的水珠:“现在还不算太冷的时候,还有时间,我将你们放到这里,十九一直没音讯,我要回去见他一面,之后我们就进雪山。”

大雪好像停了,四周静悄悄的,一阵微风拂过,擦着雪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灵江正要飞出马车,去给严楚二人寻一处合适的地方,就听严楚在背后忽然道:“你有没有发现殷成澜并不着急寻找最后两种天材异宝。”

小黄鸟背影一顿,严楚仰起头,望着和地面一样灰白肃杀的天空,缓缓说道:“因为他也知道,最后两味天材异宝怕是找不到的,他寻了十年,其中艰辛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从他找上我的那天起,他已经多活了十多年了,现在驭凤阁出了事,就相当于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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