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灵纱愕然，忙抓住黑魂问道：“怎么回事？？你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黑魂一时情急，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帝尊大人，他，他想要打开混沌之源，古武场和黑暗混沌之源是相连接的，所以才能有这么充沛的暗系灵力，帝尊大人他，他想和拓跋修一起回到混沌之中……”
“你说清楚一点，回到混沌之中，那是怎么样？”
沐灵纱脸色发白，她心中其实已隐隐猜到了。
姬琉璃的眸光也黯了下来，“修罗一族不会死，只会消逝，消逝的意思就是重归于混沌，回到降生的地方。即是说……化为虚无。”
“虚无……”
沐灵纱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一根尖刺狠狠的刺穿了。
痛至极点。
虚无的意思是，什么都没有了。
世上再也没有沈夜这个人。
他的灵魂，无处可寻。
每一世之约，都将化为刹那烟火，如云雾消散。
“为什么……”
轰！！！
就在拓跋修的攻击即将触碰到沈夜的前一刻。
沈夜缓缓闭上了眼眸。
旋即，夜空中猛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暗漩涡！
“什么？！！夜影寒，你怎么敢！！”
拓跋修此时才惊觉沈夜的意图，他不由得愤怒的骂喊出声。
“我好不容易才获得今天的力量，你竟想让我重归于混沌？！我不要回去，我要统治整个九界，不，我要统治三千世界，我绝不会就这样消逝的！”
“这可由不得你。”
沈夜轻声说道。
在这一瞬间，浮现在他心中的，是与沐灵纱初遇时的情景。
沈夜不禁微微勾唇一笑。
隆隆隆——
夜空中的黑暗漩涡仍在不断膨胀，似是要把整个霹雳武殿都吞噬进去。
就连白泽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恐怖的场面，他连忙护住沐灵纱，“灵纱姑娘，小心！”
沐灵纱望着沈夜，全身的力气似是都被抽光，只剩一点力量抬起手，伸向他，“我，我也跟你一起去……”
“别傻了。”
传音之术。
沈夜的声音，蓦然间在沐灵纱的脑海中响起。
别傻了。
这是他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
当沐灵纱再度睁开眼眸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碧绿的草丛之上。
湛蓝的天空，飘舞的白云，还有耳边的莺语虫鸣。
显然，她已经从修罗夜域离开了。
“沈夜？！”
沐灵纱猛地坐起来，却感到全身一阵酸痛。
“灵纱姑娘，你终于醒了。”
在沐灵纱身边柔声说话的，却不是她最想听到的那个声音。
白泽温和的微笑，带着无尽的疲惫，“我用尽所有神力，总算把大家都从霹雳武殿带出来，回到了八神殿。”
“那沈夜呢？？”沐灵纱急切的抓住了白泽。
旁边，还站着黑魂和姬琉璃，他们都沉默了。
白泽稍稍低下了头，苦笑道：“我有再大的能耐，也没办法从黑暗混沌之源里把人带出来。”
“……”
沐灵纱怔怔的松开手，脑中一片空白。
就好像，她的灵魂也跟着沈夜去往了那片虚无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