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慌忙主动让出一条道来,哪里有人敢多说半句?
女人们无不鄙夷的啐钱三娘和钱小香,各种讥讽嘲笑的话雨点般劈头盖脸而来,一个个拉着自家男人,也都散去了。
钱小香母女又气又愧又怕,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好容易钱三娘才有了点力气强撑着抖抖索索的上了岸,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喘着气,浑身乱颤。
“娘,娘,这、这下子咱们该怎么办啊!”钱小香不由得哭了起来。
刚刚穆青荔一手拎着她娘轻轻松松便往河里扔的一幕强烈的刺激了她,再后来得知了穆青荔一行人的身份,能不害怕吗?
钱三娘也没想到这回竟然踢到了铁板上,又冷又怕,心里乱糟糟的一团乱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便道:“你先扶我、咱们先、回去!”
钱小香呜呜的小声哭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母女俩事后越想越怕,不敢再在这青山镇待下去,没两天便悄悄的离开了。
这会儿穆青荔正领着周大力等往镇子上一边走一边说教,周大力三人满面愧疚,心里也有些后怕。
幸亏今儿有穆青荔在,还想了这么个法子,否则的话,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大力当时见钱小香母女俩哭得可怜,又满心以为全是自己的过错造成的,心里难过愧疚的不行,都已经做好了大大赔偿的准备。
谁知峰回路转——
周大力还有点懵,不禁叹了口气:“我就说呢,我赶车明明很小心的,怎么会撞到人呢?哪儿想得到一把年纪的妇人会主动撞上来!”
“可不是,这人还真是为了钱连性命都不要了。还有脸哭成那样,差点儿把咱们都骗过去了!”
“就是,真是活该!”
穆三姑等尤其咬牙切齿、心有余悸。
话说,若不是穆青荔阻拦,之前她们还想上前帮她们说话、指责周大力呢。现在想想,幸亏方才没有那么做。
穆青荔“嗤”的一笑,淡淡道:“我看她们可不单单想要银子,只怕还想让大力负责,把她们带回家里去好好‘照顾’呢!”
周大力、穆三姑等俱是一愣:“这——不能吧……”
“有什么不能?”穆青荔无语,心道这都是套路好不好?
她便将顺耳听来的关于那母女俩目前的情形说了一遍,道:“她们现在那样,能不为长久日子做打算?看着周大哥老实,又用得起马车,肯定是有点家底的人家,这不就缠上来了?先借着养伤跟咱们回去住下,一来二去的,主动勾搭,或者索性设计一番,让周大哥坏了她的清白,周大哥你说说,你能不娶她?娶了她还得满心愧疚觉着对不起她、委屈了她呢!那以后还不是任由她们母女俩拿捏了?”
众人:“……”这个,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周大力更是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分辨道:“我、我、我才不会做那种事!我怎么可能会、会——”
穆青荔“噗”的一笑,笑吟吟道:“我没说你会了,但是你对她们满心愧疚、没有半点防备,被她们算计了呢?比如她在屋里洗澡故意不关门,尖叫起来说是看见了老鼠吓坏了,而你以为她遭遇了什么危险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呢?”
呃——
周大力瞪眼,众人也傻眼——还能这样吗?
穆青荔心里真是无语透了,心道怪不得姜氏当小白花当了这么多年博得满满的同情呢。姜氏那样的,在村里还真是千里挑一的了。
众人仔细想想,如果穆青荔不提醒,他们还真会对那母女俩满心同情怜惜,哪里会起什么防备之心?
这以有心算无心,还真难说会发生什么。
就比如刚才穆青荔说的那样,破门而入看光了,能不给人一个交代吗?能不娶人家吗?
这种自认为“毁了人家清白”的情形下把人娶了,能不愧疚吗?以后能不矮人家一头吗?
周大力心有余悸,“今儿真亏了青荔你在啊!”
大壮忙道:“可是青荔,万一以后我们再遇到别的麻烦怎么办?你和大村长又不可能一直跟着我们大家伙儿啊!”
这倒是个问题,几个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穆青荔。
穆青荔啼笑皆非,好笑道:“看得经历得多了以后你们也就都懂了,总之以后多留心留意,遇事别慌,别让表面现象给骗了就好。再说了,还有赵村长和村老他们呢,咱们村里人难道是好欺负的?哼,真要碰上蛮不讲理想要算计的,那就用拳头解决,揍不死他!”
这话令众人俱是精神一振,大壮嘿嘿的笑了起来,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话!这话听着叫人心里头踏实!”
黑炭也道:“可不,再有哪个混蛋敢闹算计,就是揍不死他!咱们村里人哪儿是旁人能够轻易算计的。”
一时众人心里的几分沉重都去了,说说笑笑往杂货铺去。
杂货铺那里收上来的红薯藤已经堆成了小山一样,众人便七手八脚的往马车上装。
正好两辆马车装得差不多满,还有一辆马车得坐人,也就不装了。
杂货铺老板今日也赚了不少,有些担心穆青荔他们明天还收不收,友好客气的笑着上前问了问。
穆青荔点点头笑道:“你只管收,明天一早我们就有人过来运走。”
杂货铺老板放了心,乐呵呵的连连点头答应。
这会儿市集早已散了,镇子上恢复了日常的冷清。时候也不早了,穆青荔等便也驾着马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