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惹急了往官府一告,倒要看看她墨大小姐敢不敢上公堂、丢不丢得起这个脸......
张二公子带着掌柜伙计随从气势足足的出现,负手而立,一副“被你们这些权贵欺负了却不卑不亢决不妥协”的神情。
冷着脸道:“敢问这位就是隆恩侯府的大小姐吗?墨大小姐你——”
“你是谁?是张记的当家人吗?别又弄个做不得主的来糊弄我,我要见张记的当家人!”
墨欣媛戴着帷帽,穿戴素净,单薄的身体如弱柳扶风,即便周身跟着一众侍卫和丫鬟仆妇,依然显出几分楚楚可怜。
只是这开口的话,实在令人恼怒。
本来架势做的十足,身姿站的笔挺,肚子里早已打好腹稿,准备要非常完美的说一番不卑不亢、不畏权贵、极有风骨的高大上的话的,结果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给粗鲁的打断了。
这种感觉真是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
张二公子一口气憋得不上不下的,眼中蓦的阴沉起来,拉长着脸冷冰冰道:“墨大小姐放心,在下是张记商号的二公子,墨大小姐有什么事只管跟在下说,在下能做的了主!”
“当真?”
“自然是!”张二公子睨了她一眼,眼神略带轻嗤。
“好!”墨欣媛怒指张二公子,语气蓦的转为凌厉:“拿下他,给我打!”
“你们——啊!”
张二公子整个人都是傻的,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被墨欣媛带来的杀气腾腾的侍卫们一拥而上狂揍了。
张记商号自然也有伙计、有护院家奴的,然而一则墨欣媛是侯府小姐,面对侯府这种庞然大物,张记商号的下人们心理上多少有些障碍和迟疑。
动手并不敢尽全力。
这一迟疑,一畏缩,结果只能毫无招架之力。
况且,即便他们用尽全力,难道就能够打得过墨欣媛带来的人?
墨欣媛带的人,除了有侯府的侍卫之外,更有周云深的人。
打起人来那是鲜有敌手。
一时间,现场混乱一片。
张二公子气急败坏,心里暗暗大骂,然而此刻他能叫出口的除了一声声的惨叫痛呼,什么也没有。
张记商号所在的位置很好,很热闹。
这大门口发生了这么热闹的热闹,很快就有无数的百姓被吸引来了看热闹。
墨欣媛拿开帷帽,苍白的脸上形容憔悴,两只眼睛红肿得桃儿一样。
再配上那素净的打扮,纤细的身材,更显出几分弱不禁风,让人一见之下情不自禁心生怜惜。
围观众人惊讶的倒抽一口凉气,嗡嗡相互议论起来。
“这就是隆恩侯府的大小姐?”
“天,这位大小姐看起来好可怜啊!”
“可不是,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我还以为欺压人的权贵都是娇蛮霸道的呢,这倒是......”
“也难怪,这位墨大小姐也挺可怜的,亲人都死光了,先几年嫁了墨家,据说过得不太好,又和离了。知道她爹是谁吧?就是赫赫有名的墨大将军......”
墨欣媛未语泪先流,向着众人控诉张记商号欺人太甚。
连替她打理嫁妆铺子和庄子的赵记商号都不放过,都想吞并,这是摆明了不给她活路啊!
也不知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张狂。
可怜自己父兄去的早,自己出阁之后,因为与孟大公子——感情不和,故而双方心平气和的和离,如今就靠着那嫁妆铺子和庄子的进项过生活了。
没想到他们张记商号连这都敢打主意。
所以,这是看自己父兄身亡,过继来的兄长又卧床不起人事不省,没有父兄撑腰好欺负是吗?
若是自己的父兄还在,若是先皇后姑母还在,他们张记敢不敢这么张狂?
她再不济,也是堂堂侯府大小姐,不受这区区商贾之家的气。
与其被张记如此欺压,倒不如先出了这口恶气!该怎么样她领受着。
张家还想怎么着只管使出手段来,她接着便是。
怎么死都比窝囊死要好!
早日死了,在九泉之下与父母兄长团聚,也好......
念及已经不在人世的父母兄长、姑母等人,墨欣媛悲从中来,忍不住掩面哭泣,哭的好不伤心。
围观众人无不叹息。
张二公子虽然被打着,墨欣媛的话一声声他还是听在耳中的,气的想要吐血。
这个女人太无耻了!
这儿闹成这样,早有伙计飞奔进去禀报张老爷等人。
张老爷等人也没料到墨大小姐居然不是来讲理的,也不是来闹事的,分明就是来打架的,一下子都傻了眼。
那两名孟家的管事脸色变得尤其难看,且面面相觑:那位从前在府中被姨娘们欺负得不成样都不敢反抗一下的大少夫人,居然还能这么豁的出去脸面?
居然学起人家泼妇骂街来了?
本来以为很好对付的事情,结果弄成这样,这两名孟家管事自觉在张记众人面前丢了脸,一时心里也恼羞至极,暗骂墨欣媛无事生非。
一孟府管事猛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冷声道:“咱们都出去,我倒要看看,那墨大小姐如今是有多厉害!”
另一孟府管事亦冷笑:“没错,走吧,咱们现在就去!”
两人心里想的都是一样。
什么狗屁侯府大小姐、先皇后的亲侄女?
当今皇后还是他们孟家的姑奶奶呢!
这位侯府大小姐先前在孟府的时候,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