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有财想了想,突然间脸色大变:“坏了,他们要杀人了,让弟兄们撤回来。”
手下的士卒虽然还怎么听懂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立刻就跑出了营门,很快锦衣卫的信号筒便发射到了天空之中,只是现在正是白天,那些人也许根本注意不到这信号筒,就算注意到了,也未必能反应得过来。
锦衣卫配置信号筒只为了一件事,就是需要支援的时候能让别的弟兄知道你需要支援和你的确切位置。
这个锦衣卫在大营之中发射了信号筒,却要担心那些潜伏的锦衣卫就算看到了,会不会以为是有人误放了信号筒,毕竟他们可没有看到张勇的大军出营,大明的军营能有什么需要支援的。
杨有财急匆匆赶到了程孝廉的身边:“殿下,出事了。”
程孝廉正在观看骑兵训练,兴致正浓,看到杨有财的脸色:“出什么事了?”
“张勇让他的将士全都换上了******手下士卒的衣服出了大营,估计是要动手对付附近的村落了。”
程孝廉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退到了人后;“赶紧通知弟兄们撤回来。”
“已经派人去通知了,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王~辅臣?”
“当然要告诉了,张勇冒充他的名头在外面做坏事,告诉他不是正好让他恨得牙根痒痒么?”
杨有财看了周围一眼,压低了声音:“王~辅臣在陕西如日中天,若是咱们假装不知道这个消息,王~辅臣早晚也会知道,到时候恨意也肯定少不了,但是只要是这个消息传到了陕西,老百姓可没办法分辨真假,他王~辅臣为了取胜,杀死了治下的百姓,咱们又可以添油加醋,到时候王~辅臣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咱们也就能趁虚而入了。”
程孝廉思索了一下,张勇现在已经动手了,就算他马上去通知王~辅臣也没什么作用了,救人是来不及了,只能收尸了,若是能多加利用这一点,到时候陕西便不是王~辅臣的一块铁板了。
想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小心去办,一定不能让王~辅臣发现了,不然心生间隙,这场仗可就没法打了。”
这毕竟不是童话故事,他和王~辅臣的关系只是短暂的盟友,这么好的机会若是把握不住,他就只能被困在四川一省之地,若是等天下大势分明了,无论胜者是谁,都不可能放过他。
到时候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所以这样做虽然有些不符合道义精神,不过他还是决定做了,反正他也不打算和王~辅臣结拜,这也算不得背信弃义。
到了傍晚时分,杨有财这边的统计已经带回来消息,锦衣卫的弟兄们都比较机警,听到村外的杀戮声时基本都躲了起来,佛尼埒带的可是骑兵,没有功夫仔细搜索,基本上每家的屋子转一圈,把活人都杀了,然后屋子一点就走了。
周围的三四个村落黑烟滚滚,惨叫不断,佛尼埒带着的大部分都是他麾下的满清八旗人,张勇不过是为了表明立场才把自己的亲卫军伍交给了他,这些人杀伐果断,不到一天的时间,几乎就让三四个村落鸡犬不留了。
当然,还有许多见到隔壁村子惨叫躲进山里的人,这些人直接的那旗号上写的是大将军,王几个大字。
消息迅速便传了出去,王~辅臣先是听到了张勇屠村的消息,嘴里直骂着qín_shòu不如,他能让陕西的百姓归心,凭借的可不单单是武力,他确实也把陕西百姓当做人来对待。
只是随即传出的消息立刻让他瞠目结舌,那些人穿的是他手下士卒的战袍,打得是他王~辅臣的旗号。这忽如其来的打击让他面色变得铁青,他所依仗的便是陕西之地,若是这个消息传出去,一旦陕西的百姓不再信任他,他失去了最大的依仗,手下士卒的士气也会一落千丈。
想到这里他立刻大喊一声:“白光勇!”
营门外立刻跑过来一个人:“大帅,有什么吩咐的?”
“立刻点齐兵马,去找张勇算账。”
白光勇愣在了那里:“啊?大帅,这,这天都快黑了。”
王~辅臣恼怒地说着:“他们正在屠杀我平凉府的百姓,而且用的是我王~辅臣的名号,若是不做点什么,只怕陕西的百姓都要戳着脊梁骨骂我祖宗呢。”
说到这里他猛地站起身来:“别说现在只是天黑,就是天上开始下刀子,也得杀过去给陕西百姓看看,咱们是为了守护陕西一方安定,不是传言所说的刽子手。”
程孝廉万万没有想到,王~辅臣对于这件事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过仔细想想便想的通了,王~辅臣本来是大同总兵姜瓖手下的一名游击,若是只懂武勇,不通谋略,当初在阿济格对面也闯不下这么大的名声。
王~辅臣知道若是这事处理不好一定会损坏他的根基,于是召集营中的骑兵绝尘而去。
再说佛尼埒正带人杀得进行,眼看天色要黑了,还没有停下来的想法,杀人放火抢东西这种事,他是绝对干不够的,就算让他三天三夜不睡觉,他也能撑得住,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张勇的许可,他就像是脱缰的野马,根本收不住了。
就在他在院落里挑选着今天夜里睡三个还是五个女子的时候,外面的一个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将军,大事不好了。”
“是不是又有乱民犯上?全都宰了便是,这种事不要过来禀报我,你们自己办了!”
“不是啊,将军,外面的弟兄传过消息来,说是王~辅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