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这些人本来就已经很晕了,而听到钱夕这句话之后更是晕得神魂颠倒,晕得无以复加。
尤其是身处风口浪尖的杨栋梁,他脑子里现在迷迷糊糊的,简直就是一头雾水,心想自己是不是喝酒喝高喝出幻觉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什么岳父岳母女婿的,要不……是他们喝高了在说醉话?也不对啊,要说袁成喝高了他还能理解,可钱夕呢?她可是一口酒都没喝啊,之前就跟袁梦诗何倩他们一样喝的果汁,难道果汁也有让人喝醉的作用吗?
这尼玛得是度数多高的果汁啊!
而跟他类似的,还有一个人也晕的不轻,那就是袁梦诗。
难道自己喜欢杨栋梁这事儿已经被爸妈知道,而且他们还同意了?要不为什么管他叫女婿?那个……别乱叫啊,我表白了,可他不接受啊,能不能成为你们女婿还不一定呢啊,另外就是,他们怎么知道这个事的?我肯定没说过啊,梦话都没说过,他们自己猜出来的?也不对啊,哎呀,是何倩!
肯定是她说的,这事儿除了自己知道以外,就只有她知道了,如果不是她说的还能有谁?哎呀哎呀,谁让你把这事儿跟我爸妈说的呀,多难为情啊,人家还没准备好把这事儿告诉父母呢。
她又羞又怒地瞪了一眼何倩,何倩的冤劲儿就甭提了,又耸肩又眨眼的连连暗示,想要证明这件事情跟自己毫无关系。
而正在这个时候,就听袁成哈哈哈地大笑着说道:“诗诗,你知道小杨是你什么人吗?”
什么人?还能是什么人?
未来的男朋友?
丈夫?
爸妈的女婿和姑爷?
刷的一下,袁梦诗俏脸顿时变得红如滴血,虽然杨栋梁还没同意,虽然……可见到自己爸妈出头为自己做主,把这事儿说开了,袁梦诗还是很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露出一丝羞涩的笑意。
刚要说话,就听袁成继续说道:“想不到吧,他可不是外人,他……是你的姐夫啊!”
咔擦!
好像一个霹雳瞬间砸在心里,袁梦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僵死,然后面如死灰。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早起晚睡辛辛苦苦劳作一整年的农民在准备收割享受丰收喜悦的时候,却有一群不三不四却穿着制服的家伙开着挖掘机过来,告诉他,你的地被无偿征用了,你必须马上离开,马上滚,东西还必须全部留下,甚至连一个麦穗都不让你拿走……
真的,袁梦诗现在的感觉,就跟这个可怜农民是一样一样的。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是多么多么希望自己听错了啊!
杨栋梁,他是自己的姐夫?
姐夫?
姐夫?
自己喜欢的男人,这个刚刚拒绝了自己的男人,居然一眨眼的工夫,就变成了自己的姐夫?
这样荒诞的这样可悲的老母鸡变鸭,袁梦诗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她就如同一个傻瓜似的,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爸妈,看着杨栋梁,不知所措。
她真的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杨栋梁现在也是一片混乱之中,他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袁叔刚才说什么?我是袁梦诗的姐夫?呃……袁梦诗的确是有个姐姐,这没错!可是怎么的?她姐看上我了?不对啊,我和她姐跟本没见过啊,甚至连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啊,天啊,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而这个时候,就听袁成说道:“虎子,这里的事儿,你可能还不知道,来,你坐下,好好听我跟你说。”
说着,他又转头对钱夕说道:“你去卧室我第二个抽屉里,把那些照片都拿来。”
“嗯!”
钱夕答应一声,擦着泪水上楼了,一边走还一边止不住地回过头来看杨栋梁,弄的杨栋梁六神无主一个劲儿的发毛。见他这副模样,袁成倒了一杯酒,然后扯住杨栋梁的袖子说:“你把这杯酒喝了。”
真的,杨栋梁此时还真就需要一杯酒来壮胆了。
作为一个特种兵王,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杀过多少人见过多少血他自己都已经数不清了,也从没有过胆战心惊的感觉,可现在……心里咋就那么突突突呢?
端起酒杯,杨栋梁把里面辛辣的酒水一口闷了。
而直到这时,袁成才叹了口气,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原来,袁成夫妻跟杨栋梁的父母真的认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认识,说句那什么点的话,杨栋梁的父亲,对袁成有恩。
那一年,袁成还很年轻,还不是浑阳军区的c军军长,而是另外一个军区一名普通的练级干部,那一次他去山里执行任务,却是很倒霉的被毒蛇咬了脚,远近无人,求救无门,倒在地上眼看就要不行的时候,恰好遇到杨建国,也就是杨栋梁父亲。
那时候,杨家也没有搬到云海,就住在山下的那座老宅里面。
杨建国为人心地良善,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早就说过,杨家世代行医,也就是到了杨建国这一辈上才转行做了别的,可一些基础的医疗知识杨建国也都是明白的。
经过检查,他发现袁成是被毒蛇咬了,于是立刻采取紧急措施,割肉放血,用嘴吸掉毒液,折腾得满头大汗浑身乏力,可终于没白忙,袁成脚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黑血了,他这条命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