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今天拿到这本书的人不是江浙,他可能随手捡起又放书架上去了,但对于心思细腻的江浙而言,这个名字简直就是众多疑问中的关键一环。
付娜娜,一个近来被多人挂在嘴边的名字。
她在死前有没有来过这家书店?
根据店老板所言,需要亲自在书上写下名字,是不是有特别的意义或者作用?付娜娜的死亡是不是与这个名字有关?
……
种种问题都无从入手。江浙将写有付娜娜字样的这个页面拍下来发给他的一个朋友并拜托他调查付娜娜是否曾经来过这家店,而后又装作天真少年兢兢业业继续打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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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书中的付娜娜,给孟无下了个马威后,潇洒而去,她所到之处,无不众星拱月。
待她走远了后,玉扳指的颤动频率方才慢下来,也只有这时,孟无才听见它如鞭炮声一般噼里啪啦的呼喊。
“行了,人在时不见你囔囔,人走了有什么可喊得……”孟无注视着渐渐远去的付娜娜背影,神情愈发复杂。
玉扳指彻底安静下来,孟无听了它说的后,带着安抚意味去轻抚它的全身。
孟无:“我们可能犯了个大错。”
玉扳指轻晃对此表示回应。
孟无:“扯什么你的我的,咱俩要无时无刻站在同一战线上。”
“你说的对,解决问题是关键。但是她竟然能看见我?为什么她能看见我?为什么她还没死?为什么——”孟无忽然灵光一闪,随即消失在这个空间。
江浙正准备开始抹左边的书架了,忽然听见孟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由一开始的悠远变化成那种近在咫尺。
他听见孟无说:“别干这个了,有另外的事交给你。”
孟老板的声音悠悠荡荡飘来,江浙一回头,孟无就站在了他身后。
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
江浙豁然笑道:“老板还要我做什么吗?我皮糙肉厚,什么活都能干!”
孟无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好歹也是个大学生,这么说不怕跌了学生的股。”
江浙下意识说道:“也就你这小家子气的想法才跌了你自己的股。”
这句话一说完,两人同时顿住了。
在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到了不可思议。
似曾相识的对话,好像曾经在某个时空对某人说过?细细回忆起来胸口竟还有些酸胀之感。
两人恍惚片刻,江浙最先反应过来:“老板要我做什么吗?”
“啊,瞧给我忘得。看见没,在最左边有一个贴墙的大书架,满墻的竹牍,帮我看完它。给你加薪。”
在清洁事务之外,嗯,应该加薪。
孟无:“当然,竹简这么多,我会陪你一起看的。你就帮我找找有没有这种事例:因为非主观因素而穿到书里面的,但是现实中已经死了,书里还活的好好的,还有还有,那个穿书的人为什么还能看见不应该看的人。”
孟无一口气将这些说完,立刻就遭到玉扳指的严厉控诉:凭什么让我男神做这个?平时让你没事多看看,非要跟我唠嗑,这会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吧!
孟无心道:我给他加薪了,胳膊往外拐的小东西,让你男神赚钱不好吗?再说,谁说我没看书的,整个书苑除了这面墙,数出十本我没看过的出来给我瞧瞧!
玉扳指几千几万年来与孟无朝夕相处,两者早已心有灵犀,听到江浙赚钱了方才闭上了嘴。
江浙十分自然从地墻里抽出了一卷,然后又似乎十分漫不经心说道:“穿书?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事存在吗?”
如果真是穿书,那刚才她所说的话,不就和付娜娜的情况很是相似了吗?
孟无早已投身在竹简中,一字一句看过去,生怕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孟无一边看一边回答:“为什么不存在。你们现在都在研发那什么时空穿梭机的,就还不能允许穿书这件事存在了?”
孟无口中“你们”一出,江浙顿时机警起来。
但该问的还是要问:“那要怎么穿?买本书回去就行了?”
说到这,孟无感兴致地抬起了头:“你想试试?古今中外,只要你想得到的书籍,都可以满足你的需要。童叟无欺,一朝书穿,假一罚十。”
孟无极具玩味的笑,让江浙险些就要答应。从来吃硬不吃软的江浙鲜少在别人的脸上看到这幅挑衅的模样,尤其这模样面对的还是自己。
但多年平心静气的习性还是为他扳回了一句,拒绝了孟无的提议。
两人静默地翻看竹简上的内容,待江浙已经看了好几卷时,孟无才猛然想起一事,问江浙:“竹简上的字大多古文,与现在的字大相径庭,你怎么会认?”
江浙从容回答:“我专业就是这个。”
孟无笑了:“那真是太好了!今天这些能看完吧?下班晚回去没关系,给你加薪!”
忽然发现,“给你加薪”这句话,孟无似乎说上瘾了。
江浙当真是不懂,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看着好像比自己更年轻些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有时,她说的两三句话就表现地轻易能把人看清,是真的能看清,还是在装糊涂?江浙偏向于前者。
在江浙的帮助下,两人看完了整面墻的竹简,江浙效率快,当孟无看完两小山堆的时候,江浙就已经看完剩下的了。
然而结果令人可惜,孟无并不能从先前的案例中找到原型。
“这该咋办?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