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初夏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脖子仿佛被人勒住了一般,她急的睁开眼正看到陆峋冷着脸掐她脖子,吓的大声尖叫,一把抓住脖子上的手掰开。惊坐而起,出了口气,才发现自己手上只是握了一把头发而已。
原来是梦,她摸了下脖颈,渥了一层的汗。许是昨天头发没有干透就睡,黏缠在脖子里了。想到昨天,也真是戏剧一般,本来紧张兮兮的,后来居然因为关注他的动静,太紧张耗神过度反而睡着了。
洞房花烛夜真的又这样过了,如同她的第一次洞房夜一般,居然会有种风过不留痕的奇妙感触。
映荷听到声音过来打帐子,就看到她握着自己的头发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大奶奶,怎么了,是做什么梦了吗?”
初夏还没反应过来大奶奶是喊她,怔了一会,苦着脸看着映荷说:“我梦到陆峋掐我脖子了。”吓的映荷马上伸手掩她的嘴,又赶紧回头四下张望,幸好世子这次不在屋子里,一个坑不能连掉两次呀。
初夏也反应过来,心虚的悄声问:“他不在屋子里吧。”
映荷很想吓她说在的,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见时辰差不多,伺候她起身,“既醒了,不如就起吧,今日还有很多事要理呢。”
“几时了?”
“近卯初了。”
卯时还没到就得起,初夏哀声感叹:“你说我好好的日子不能过,却到这里来起早贪黑。好累人啊!”
映荷想了一下,没有接着她说,而是道:“不如还是让陈妈妈过来吧,她毕竟老于事故,□□小丫头还是好的。”昨天的事如果有陈妈妈看顾着,也不会发生。
“奶娘好是好,可她什么都要管。这几个新丫头虽然少经世故,最起码还不敢自作主张。”这就是她为什么宁愿手上没人用,也不要带陈妈妈过来的原因,她仍旧是不喜人管束太过的。
映荷知她心病,也不再提,继续伺候她梳洗。虽然现在还不到卯时,可今天既要进宫谢恩还要回来敬茶,得早早备起来。
初夏都收拾妥了出来,就见陆峋已经等在外面的院子里了。背着手,一副清冷孤高的样子,正合了这初晨的寂寥。
天还濛濛未亮,陆峋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逆光中她盛妆的模样,娇艳妩媚,与不上妆时的清丽甜美还是差别很大的。
因为昨天的事,他们之间相对多少有些尴尬,眼神一触到就各自移开了。
随他坐车初夏也没有说应付的话,一会儿进宫还有的是需要费心应对的地方。
这门婚事是太后慈谕下的,自然要绝早的先进宫谢恩。当今太后辈分上来说是陆峋的姑姑,原是府里庶出的身份,母凭子贵,才有今日的荣耀。
其实也想不通,太后为什么突然从犄角旮旯里挑出了她来,难道真如传言的八字相和有关吗,勋贵人家结姻亲若因为这理由,也太扯淡了吧。
想象一下都觉得挺荒诞的,把她一个无权无势无手段的局外人拉进这烈火烹油的侯府,这不是害人嘛。
定恩侯府作为新任外戚现在是荣耀了,可堆砌太多却也过犹不及。如今侯府的繁盛不仅得益于太后,还加益于府里嫡出的姑奶奶,端太妃,她才是陆峋的嫡亲姑姑。当今御极前也是养在她膝下的,要论亲厚,太后这个亲娘还不及呢。
天无二月,太后和端太妃虽系同出一门,却是各为其半。上次赐婚按例进宫谢恩时她就隐有所觉了,这次进宫必定也不会太顺。
陆家如今品级够,入西华门换轿,至内务府门前才下来走路。两人一路走到近隆宗门将要分开,陆峋才道:“你先去慈安宫请安,等我过来。”
初夏也希望他快点给皇帝谢恩后过来,不然她怕自己搞不定,天知道这幽深的宫宇里藏了多少暗亏,因此有些急切的仰望着他道:“那你可得快点。我等你呀。”
陆峋第一次听到她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依赖中又带点娇蛮,眼神甚至还透出一丝祈求的小可怜的况味。他一时竟愣住了只顾品味她的口吻,回味过来后,又觉尴尬就扭头径直走了。
连答应一声都没,就这样走了?初夏默默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有些恨恨然,你好歹点个头呀!就那样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了,是为了表示不会早来帮忙解围吗,哼!小气鬼。
初夏只好苦着脸到慈安宫请见,其实端太妃的仁寿宫离她要更近些,就在隆宗门的后上方。可是尊卑礼法不能乱,这次是正式谢恩,她要先去奉请赐婚的太后。幸好当年端太妃没有受太后的尊位,不然她都不知道要先去哪里请见了。
慈安宫的请见很顺利,初夏刚入内,太后就出来见了。
殿里此时还是红烛高燃,太后也是正值盛年,烛光映的她真是目若秋水,唇若点降,保养的又好,肤如白雪,真正的风华无双,只可惜早早做了太后。
太后娘娘说话时也是轻轻浅笑,更添几分柔媚模样,“府里住的惯不惯?不和意的地方只管来说。”
初夏不敢乱答,虽然她才住了一天,但肯定是不惯的,“回太后娘娘的话,都很好,没有不惯的地方,劳娘娘记挂。”
太后循例问两句,她也恭敬的应答两句,可还没混上口点心吃,就被免安了,
“太妃那里你还没去吧,且去吧。”
这也太快了!初夏虽不惯于在这里应付答话,可也不想出去吹冷风呀。原还想磨蹭到陆峋来了再走呢。可是能怎么办,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