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群宫婢福身领命。
崔玉荷心里苦笑,现在她不指望还能生下殿下的孩子了。只想着这殿下最好永远都不要想起有她这么一个人,就由着她在这宫里生老病死,自生自灭吧!
起码命还在,姨娘在家就不用受大娘的气。自己受些孤寂倒也没什么,起码为姨娘争来了府中地位,日子能好过些……
蜡烛静静燃烧着,灯下的女子摊开纸张,发钗簪花净除,只一身素白里衣,执静静书写。
这一晚,让人不平静,唯有这经文能让她稍感安心。
宫内没有秘密,很快地崔家庶女污蔑长姐的事便传到了外廷,入到崔干耳里,这个当阿爷地只是冷哼,板着脸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枉老夫处心积虑安排她入宫,却污蔑自己姐姐,贱人生的种就是下贱!”
崔玉兰的娘顿时心如死灰,瘫坐在地上,望着这个男人,忽然生出了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早知如此,就该把我的玉心去陪伴玉娇得……”
崔夫人一脸不满,“毕竟一个嫡,一个庶,差着身份,总不走不到一条心。”
“荒唐!”
本以为趁机挑唆能引来自家相公认同,哪知崔干却是斥责道:“玉心年岁还小,且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妇道人家见识短!这魏王受**,太子有腿疾,即使那妖女手段上天,可到底还是留下了隐患,仔细看来,依是行走不稳,堂堂储君,未来天子……”
话说到这里却是没有再说下去。再说下去,那就真得是大逆不道了。
可饶是如此,这话说得也够直白,把崔夫人的脸都说白了。
忽然神色一凛,命人把崔玉兰的娘拖走,又喝退所有下人,低声道:“郎君,此言当真?那咱们的娇儿岂不是?”
崔干冷哼了一声,“魏王迟迟未就藩,与他年岁相仿的三皇子马上就得获封吴王,领潭州都督(今湖南长沙)前往封地就藩。而早就被封王的四皇子却是迟迟没有动静,陛下心思岂不是昭然若揭了?诸皇子中,魏王与九皇子(李治)最为得**,九皇子年岁还小,不堪委任,唯有魏王才最合宜。”
顿了下又道:“老夫若是猜得不错,殿下是起了观望的心思。”
“哼!”
崔夫人颇为不在意地道:“那三皇子文文弱弱地,就一书生。一石的弓都拉不开,也上不得马,素来不得陛下喜欢,又是前隋余孽,魏王可是皇后娘娘生得,如何相比?”
崔干看了她一眼,冷哼:“头发长,见识短!”
顿了下又道:“陛下曾亲口说,几子中三皇子最类我,哪里是你说得那般?好了,别扯这事了,说了你也不懂!总之玉心的婚事你不要插手,这魏王也大了,婚事也该有所安排了。太子妃没争到,可这魏王妃的位置可得争一争!搞不好,现在不是太子妃,以后就是了……”
崔夫人大喜,忙道:“都听郎君地!”
崔干脸露得意,笑着道:“那妖女虽聪慧,可到底年岁小。那程咬金又是一莽夫,这等人哪怕与老夫为敌?”
说着又一咧嘴,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肿胀,咬牙骂道:“该死的程老匹夫!殴打毁容之仇总有天我要他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语气阴冷,让崔夫人都莫名一震。
看着自家相公阴沉的脸色,忙安慰道:“郎君何必与那等粗鲁之人置气?”
顿了下又道:“这玉兰是指望不上了,可娇儿也未得**,郎君是否再做些安排?我可听说这殿下除了玉兰,谁都未**幸啊?难道殿下就好这扶风弱柳?那太子妃也是柔弱不堪,瘦得连屁股都没有……”